徐江死盯着高启强,笑了:“我们就在这里谈吗?”
“怎么谈、在哪儿谈,我说了算。”高启强瞬间恢复冷静,说完,转身钻进柜台。
徐江孤零零地站在那儿。高启强可能知道他的底细,如果在这里动手,会两败俱伤。于是他带着跟进来的打手转身出去了。
刚出门,两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安欣、李响带着一众刑警从车上下来。
徐江一脸不耐烦:“怎么到哪儿都能碰上你呀?”
安欣走过来出示证件:“徐江先生,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请你配合调查。”
在公安局的会面室里,安欣和李响与徐江对面而坐。徐江是个老手,常规问询毫无结果,无论安欣和李响如何询问,徐江都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眼看没有效果,安欣开始暗暗发力,拿同样的问题翻来覆去问了徐江无数次,徐江开始有些急躁。
安欣手里的笔有节奏地在桌上来回翻动着:“再讲一讲黄翠翠的情况。”
徐江恼火地用双手拍了一下桌子:“还讲?!颠来倒去说了十几遍了,你间歇性失忆啊?”
“急什么?这才刚过去四个小时,咱们有一整天的时间相处呢。”
徐江大吼:“我要求休息!”
“回答了问题就让你休息。”
“没什么好回答的,我不认识她!”
“你最好认真交代,这不是普通案件,是命案!”
“我管它什么案子,跟我没关系!”
“你敢说黄翠翠的死跟你无关?”
“无关!”
“那唐小虎的死呢?也与你无关?”
徐江一下子蒙了:“他死啦?”
话音刚落,徐江立即知道失言了。
安欣笑了:“你怎么不问问唐小虎是谁?”
徐江懊恼地闭上眼睛,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安欣和李响对视一眼,都感觉审讯立刻要有转机了。
李响翻开面前的资料。“你不说,我替你说。上个月,你儿子徐雷因赌博跟外地一名老板结怨,老板扬言要找人报复徐雷,而他找的正是唐家兄弟。徐雷出事当天,道路监控拍到唐家兄弟驾车路过案发现场,时间完吻合。一周前,唐小虎失踪,但他的家人却不敢报警。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徐江闭口不言,而出卖他的是因为紧张而不断从脸颊滑落的汗水。
李响继续说道:“更奇怪的是,唐小虎失踪前不久,那名外地老板也失踪了,家人同样没有报案,而是躲到了外地。我们怀疑他们也受到了威胁。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李响合上资料:“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同事,这几天就接他们回来协助调查,相信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徐江一惊,方寸大乱。
安欣眼看时机成熟,补充道:“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不说,早晚有人替你说。”
徐江的眼睛重新睁开,观察着眼前的两个小警察。二人气定神闲,等待着徐江自己开口。突然,门被推开了,张彪慌慌张张地进来。“安欣,有人找。”
安欣白了他一眼。张彪神色慌乱,拼命冲他招手。安欣起身,恼火地将他推出去。
安欣压低声音:“我审讯正到关键时候!”
张彪脸都白了:“是督察大队的人。”
督察办公室内,安欣像个犯人一样坐在中间。
督察的声音不高不低,节奏适中:“医院的行动,为什么不按计划来?”
“如果按照原计划,只能抓到小鱼小虾。我变更行动方案,是为了抓到幕后黑手。”
督察一脸质疑:“结果呢,连小鱼小虾都没抓到?”
“但我们的行动是有效的。徐江本来已经出动了。”
督察皱皱眉:“你说幕后黑手是徐江,有证据吗?怎么老揪着他不放,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绝对没有!而且我变更行动方案是经过领导批准的。”
“你是说,行动失败,孟局、安局和曹支队都有责任?”
安欣僵住了,他隐隐感到,对方的话里藏着陷阱。
“请不要歪曲我的话,我完不是那个意思。我正在审问重要嫌疑人,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安欣起身要走。
“我们的调查工作也很重要,影响到你还能不能穿着这身警服主持公平和正义。”
安欣咬着牙,转身缓缓地坐下来。
“再讲一下行动当晚的情况,希望你能证明变更计划的必要性。”
公安局审讯室的走廊上,李响焦急地等待着。审讯室的门开了,曹闯和一位女警陪着柴敏走出审讯室。
柴敏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曹闯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冲着女警说:“可以了,你去跟她签个字。”
望着柴敏的背影远去,李响凑过来:“师父,怎么样?”
“一问三不知,推得一干二净。医院的监控也没拍到她,没法证明她当晚就在医院。医院内部肯定有密道,供他们单独出入的,不然就没法解释疯驴子和唐小虎怎么凭空消失了。”
李响叹了口气:“师父,安欣出来了吗?”
“还在督察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