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礼堂门口,一队警车呼啸着冲出大院。
李响转过身,下定了决心,拔枪在手,向着老钢铁厂狂奔而去。
钢铁厂里,高启强、曹闯、徐江依然在对峙着。但是徐江身后的草丛里慢慢举起一支枪,是那支高启盛制作的简陋的自制手枪。
枪先瞄准了徐江,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准了高启强身后的曹闯。
砰——枪响了!
自制手枪的威力竟然不弱,打出的钢珠射进曹闯的身体,溅出一朵血花。
高大的曹闯踉跄了一下,瘫倒在地上,枪也从手里滑落。
徐江惊呆了,回头寻找枪手。
高启强扑向曹闯,捡起他的手枪,对着徐江开了一枪。
徐江被打中肩膀,踉跄着倒下。
老默从藏身的地方站起来,站在垂死的徐江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徐江用手捂住伤口,问道:“你是谁?”
老默瞪着徐江:“记得黄翠翠吗?”
徐江绝望道:“那个婊子!她还想敲诈我,活该她死!”
老默恼火地举枪要打,高启强走过来制止了他。
徐江连忙说道:“我认栽!不过有个问题,我儿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高启强摇头:“我说了,是意外。”
高启强毫无表情地看着徐江,他将曹闯的枪塞在老默手里。
“用这把。”
老默抬手两枪,彻底结果了不甘心的徐江。
高启强看着老默说:“把你那把枪放他手里,把他的枪带走。”
老默掏出手绢,将自制手枪上自己的指纹擦掉,塞进徐江手里。
高启强拿着曹闯的枪,又走到曹闯身边,掏出手绢,擦拭掉上面自己的指纹,端详着奄奄一息的曹闯:“你的肺被打烂了,没救了。”说完,将手枪摆在曹闯手边。
老默把徐江的五连发拿在手里,冲他喊:“走吧,警察快来了!”
高启强应声跟着老默走了。
曹闯望着他们的背影,艰难地捡起手枪,枪却像有千斤重,再也举不起来了。
李响跑到废弃工厂的时候,曹闯只剩一口气了。
李响哭着抱起曹闯:“师父!”
曹闯勉强睁开眼:“兔崽子……”
李响急忙道:“你撑着点儿,别说话,我叫救护车!”
曹闯拦住他的手:“我不想坐牢。我犯了罪,不配当你们的师父。赵立冬找到我,答应让我当副局长。我五十多了,没几年了……”
李响颤抖着说道:“师父,别说了……”
曹闯低声道:“小子,咱俩都是一穷二白的出身,没人帮衬,想要谋个前程,靠自己打拼啊!”
李响泪如雨下。
“烟……”
李响从奄奄一息的曹闯兜里摸出烟,帮他点上。
曹闯叼着却吸不动,喘息半天:“你来得正好!找到了徐江,揪出了内鬼,大小也是个功劳。师父别的帮不上你,就拿我去换前程吧。”
曹闯看着李响,笑着咽了气。
李响嘶吼着:“师父!”
身后,警笛响成一片。
外面阴雨绵绵,督察队内李响表情木讷。
“师父通过他的特情得到了徐江的线索,但情报不一定准确,所以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但我去晚了一步,师父在抓捕徐江时不幸牺牲了。”
督察问道:“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局里汇报?”
李响毫无表情地说:“这种特情的情报,十个有八个是假的,当天又是安欣的表彰大会,师父不想抢他风头。”
督察说道:“关于这件事,安欣的证词跟你完不同。”
李响转头看着督察:“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我说的就是我所见到的事实。”
市局里,孟德海、安长林正在听取法医报告。
“从弹道分析,基本符合双方互相射杀的情况,而且曹队和徐江的手指上也提取到了相应的射击残留物。”
孟德海皱着眉:“这么说,李响说的是真的。”
法医点头:“至少无法证明他说的是假话。”
孟德海摆手:“算了,上面一直催着结案,如果找不到新的证据,只能这样结了。”
安长林叹口气,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赵立冬向王秘书了解情况。
“小王,徐江的案子怎么样了?”
“公安局说还在找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