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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冬在会所内看着碉楼现场的报道,长长舒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把事情办成了,还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王秘书说道:“在京海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出大义灭亲,这下想整他的人也没法再找他的麻烦了。”
“高启强,是个人物。”
赵立冬摸着手腕上崭新的百达翡丽,露出微笑。
小礼堂内挂着李响的黑白照,摆满了花圈和挽联。
郭文杰带队,所有人穿戴整齐,向李响的遗照敬礼。
安欣来到火车站,手里拿着信封里的钥匙。
安欣打开了304号储物柜,拿出了那个笔记本。他翻看着,越看眼里的目光越坚定。
高启强带着唐小虎和一众兄弟从车上下来,刚参加完追悼会,所有人戴着黑箍。
唐小虎看着高启强,说:“强哥,要节哀啊……”
“谭思言和李山处理干净了吗?”
“放心吧,处理得稀碎。”
青华高速公路施工路段,现场搅拌机旋转着,倒出一股水泥。
一只手指浮在水泥表面。
工人扬起铁锹,铲起一锹水泥。
手指瞬间淹没了。
黄昏时分,一辆宾利车静静地停在海堤上。
西装革履的高启强坐在车内,表情复杂。
不远处,一辆政府牌照半新的奥迪A6缓缓开来。
奥迪车停下,与宾利头对头,像在对峙。
高启强坐在车里,望着对面的奥迪。
奥迪后座上的赵立冬观察着眼前的宾利。
宾利的车门先打开了。
高启强一步一步地走到奥迪车旁,站在车门前。
赵立冬看着车窗外的高启强,没有动。
高启强等了半天,见车窗都没有摇下来,脸抽搐了一下,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
他缓缓地把领带一圈一圈缠在自己手上。
车内的赵立冬紧张起来,怕高启强突然出手。
高启强弯下腰来,忽然张开嘴巴,对着赵立冬的车窗哈了一口气,随后用手上的领带将车窗上的一块污渍仔细擦干净。
赵立冬笑了,笑得很舒心。
市局局长办公室里,安欣把证件摆在了桌上。
郭文杰说道:“干什么?法医的伤情鉴定已经出来了,你的子弹穿过高启盛的左肋处,对李响只造成了擦伤,他的致死原因是内脏破裂,和你没有关系。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你的处置方式没有问题,你不要自责。”
“这是官方的说法,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我和几位局领导商量了一下,暂时给你换个岗位,你就当是个冷静期。”
“服从安排。”
安欣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大家都围拢上来,看着他。
“换个岗位而已,又不是见不到面。”
姜超说道:“安哥,你永远是咱们支队的人!”
张彪说道:“安欣,这么多年我一直跟你闹别扭,是我小心眼。”
安欣说道:“小心眼也有好处,起码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所有人挺直了,向安欣行礼。
京海建工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泰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位律师正在向他宣读文件。
“本月三日,吴起先生将其名下百分之八的股权正式转让给高启强先生。本月六日,金志勇先生将其在建工集团百分之十六的股权进行转让。截至今天上午,高启强先生共占有百分之四十九点七的股权,是建工集团目前最大的股东。”
“爸,要吃药吗?”
泰叔问:“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承诺绝不会收回您的股份,每年分红一分钱都不会少!”
“京海的风浪大,不是你能平得了的。”
“风浪大,钓到的鱼才大,年底的时候才能给您桌子上添一道‘年年有余’,您也是养儿防老嘛。”
片刻后,泰叔黯然起身。
香港的一家酒店内,陈书婷领着高晓晨和黄瑶进了酒店大堂,唐小龙跟在后面,手里拎着新买的玩具和衣服。
高晓晨说:“妈,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