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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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睁开眼睛时,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虽陌生,但看那寒酸缺又不失清雅的摆设,她几乎下意识地认定这是骆淮卿的风格。

而窗边微风滑过,透进来一股夹杂着竹叶香气的清香,更令她心中安定。

——直到花昭垂头,看到了满床的天蚕丝被子枕头。

好你个骆淮卿,靠着“时惜”的身份一个劲儿敛财,平日里一点儿看不出你有钱,敢情对自己倒是挺好!

正在腹诽之际,一个人影从房门外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骆淮卿似带着怨气,将手里的药碗往桌上一摔,还要耐着性子取出一贴药坐到床头的小凳上。

一开口,就是一如既往的斤斤计较:“你打那刺客脑袋时,用的是我最宝贝的天周瓷瓶!我当年买时花了六万两银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少说也要翻了一倍!”

花昭抽了抽嘴角,眼看着骆淮卿用一张妖孽众生的脸做出如此铁公鸡一般的事情,只觉得一颗小心脏几乎要被一万头草泥马踩碎,款款问道:

“你傻吧?”

“你还骂人!?花昭,你完了,我告诉你,那花瓶你得给我照价赔偿,还得赔偿小爷精神损失费!”

骆淮卿说得理直气壮,“我本来不想追究,但我现在觉得我的年宝玉则被烧,你也有一半的责任,修缮费我也不多要,一半你至少要出。”

说着,还不忘态度极差地将一贴膏药,拍在了花昭那被刺客打肿的半张脸上。

“嘶——奸商!”

花昭倒吸口气,骂道。

骆淮卿神色微凉:“无奸不商,你这是在骂花正辉。”

“是,他的确是奸商,但论起来你才是奸商的祖爷爷啊。”

花昭堵了口气,胸口十分不顺畅,“好歹你是个医者,态度能不能好点儿?”

“疼就忍着,难道还要我替你疼?”骆淮卿撇了她一眼。

砸了他最喜欢的花瓶,贪财如命的时惜没把她的脑袋当即揪下来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有好脸色?

说完,便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塞进了花昭的手中。

花昭揉着肿痛的脸颊,“我这是在哪儿?”

这时石头从外头走了进来,及时回答道:“这是公子在京郊的宅子,花小姐,昨儿公子可是亲自下了帖子给花家,说你要在年宝玉则留宿一晚,您昨儿睡得可是死哟,哈喇子流了公子一身,到头来脏衣服还得我来洗,真是……”

听着石头絮絮叨叨地越走越近,花昭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爆炸了。

“对了,还有我一件衣服,是江南蜀锦做的,看在你我这么熟的份上,这些零零总总算下来,你给我十万两银子就行。”

花昭突然想离开这个世界,破罐子破摔:“我没那么多钱……要不你把我卖了吧!”

骆淮卿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角,优雅起身,很有文人雅士的淡雅:“昨天我就要掐死你,是你自己不肯,我知道你们花家是什么水平,这点银子对花正辉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不想还,难道是为了借机接近我?”

小相爷对自己的长相一直很自信。

石头恨不能冲上去给他来一拳:爷,您没看到花小姐快把自己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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