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花昭才明白花正辉每日在府上念叨着的请花神究竟是何意思。
再一联想宫中的皇后、洛妃不由得心生同情,紧紧盯着下方的动静,想看看今天有没有人能勾到皇帝。
“花小姐觉得哪位花神最是美艳?”
许泽宇见花昭目光一直在下方流连,不由得轻笑询问。
真是颇为殷勤。
骆淮卿手上正在摆弄着的茶盏突然失手掉下,许泽宇瞥了一眼,随后飞快收回视线。
左相这是吃醋了?
许泽宇的念头飞转,楼下忽然传来一道惊呼声,旋即整个厅堂逐渐寂静下来,女子娇弱的,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道:“如此重要的场合,小女子弹错了琵琶,还望陛下治罪。”
好像真的怕极了一样。
花昭冷笑一声道:“美艳不美艳的又怎么样?眼下比的也不是这个!”
底下合奏,那女子不过是弹错了一个音,原先嘈杂的环境想遮掩过去不是难事,偏偏底下那女子要故作姿态,将事情抖落出来。
“真是,曲有误,周郎顾!”花昭讥讽。
许泽宇听得好奇,想问,却又想到先前骆淮卿的作态,干脆笑吟吟地看向骆淮卿道:“不知左相可曾知道什么叫曲有误,周郎顾?”
“不曾。”
骆淮卿冷然抬眼看着花昭,目光冰冷:“本相如何知道花小姐所认识的什么周郎!”
他语气怪异,许泽宇微愣,旋即意识到自己又开错了口,不由得干笑两声。
花昭也听出来骆淮卿不对劲,但是她与许泽宇所想截然不同,当即气恼道:“左相大人是今日搬到河边去住了?管的这样宽?还惦记着给三皇子伸张冤屈。”
她误会了,可骆淮卿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反而冷哼一声质问道:“那不知花小姐口中的周郎又是谁!”
两人间气氛剑拔弩张。
许泽宇见状连忙打着圆场道:“花小姐误会,左相不过同孤一般好奇那周郎是谁,曲有误,周郎顾究竟是说什么而已。”
“哦?”
花昭冷笑,骆淮卿这幅架势可不是这是意思,反而像是帮着许泽烜来抓她出轨的一样。
“自然是真的,左相大人不过是近日处理五皇子及英国公府的事情劳心费力,语气不好罢了,绝无为三皇弟张目的意思。”许泽宇连忙道。
听了这话的花昭瞥了眼脸色冷然的骆淮卿顿时消了火气,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周郎不是我认识的什么人,只是从孤本典籍上看来的这么一句,曲有误,周郎顾,说的是从前有个女子为了勾引叫周郎的男人,故意弹错了琴,还望左相大人莫要多想,这杯茶水权作花昭给左相大人赔罪。”
到底骆淮卿是救了花家的大恩人。
花昭心下感叹惹不起,随后想到骆淮卿之前对她泡的茶水诸多看不上,正懊恼着要把茶水收起,骆淮卿已然先一步将茶盏捏在手上把玩,瞧了瞧其中的水波荡漾后,轻叹一声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典故,那倒是颇合眼下的情形。”
底下认错的女子不就是这个意思?
花昭看着楼下,气不过又是冷笑一声,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扬声道:“今日花家办宴,不知道陛下最为中意哪位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