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当即会意:“靖忠郡王酒量浅,吃多了酒才会胡言,还请陛下海涵。”她和江铭一唱一和就把韩狂生推到了有错的一方——你质问我就要答你啊,你傻吧?!
燕国皇帝笑了笑:“无妨无妨。来,坐,大家都坐,难得相聚,我们今天晚上要不醉不归才是。”
他没有问谁是宁国公主的驸马,就如江铭和阿凤所言,这是大楚皇室的家事,同燕国皇帝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人家燕皇才懒的理会此事呢。
利益,能打动燕皇的绝不是韩狂生或是阿凤、江铭的身份,而是他们双方能给燕多少利益。
所以,燕皇才不想介入韩狂生和江铭的争斗中,更不想来个什么明辩是是非非:他只关心利益,除此之外的麻烦你是一星半点都不要带给他。
韩狂生准备好的重拳,当真是一见江铭和阿凤就重重的打了出去,可是却打了一个空:他哪里知道,阿凤和江铭对燕皇及燕国的人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过什么驸马。
燕皇及燕国的人看的出江铭和阿凤的关系,不是什么一般的君臣,只是他们看了出来,不是江铭自称是什么驸马:娶个皇帝的女儿,也用不着让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啊。
偏韩狂生当成一回事儿,还特意的拿出来说事儿,在燕皇面前就落了下乘,倒让阿凤和江铭在燕皇面前得了三分的脸面。
燕皇心里开始掂量了,因为利益的最大化并不单单指眼前能得到什么,还有一个长远的利益问题:就此来看,韩狂生还真不那么让燕皇相信呢。
自这样一个韩狂生来看韩家——他们真能成事?!燕皇心里有点没谱了:虽然他对大楚皇帝向来有点看不起,因为被自家臣子拿捏住的皇帝当然不能算是一位人主。
也因此他才会对韩狂生另眼相看。朝代的更迭很平常嘛,而且他国能取得最大利益也正是在此时:小小的帮助就能换来大把的好处。
但前提是那起事的人能成事才成,不然的话他就是为燕找来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大楚的皇帝是有些无能,但是大楚的铁骑却一点也不无能。
看他国打成一锅粥是乐事——燕皇也巴不得大楚能内乱呢,因为如此强大的邻国实在不符合燕的利益;可是,如果战事被引到燕国来,燕皇是绝对绝对不能允许的。
这就是他眼下态度模糊的原因:他需要判断一下,然后才能决定的燕的盟友。至于公道什么的,嘿,在皇帝的眼中唯有国之利益,哪有什么公平公道——那都是打口仗时才会喊的口号。
燕皇只说坐,却没有指向哪里让阿凤落座:帐中的上位当然是燕皇所坐的,他之下为尊的就是左首第一位。
不过那个位子已经有人了,是韩狂生占据着;而他此时低头吃茶,完没有相让的意思:他代表的是韩家的利益,出使燕国可不想在燕皇面前落个屈居人下的印像。
“郡王,你是失了腿不要再失了仪,我们大楚可是礼仪之邦,你还不起身请公主殿下入座?!”江铭的嘴巴向来都不会饶人的。
而燕也没有强大到让江铭因此而有所顾忌,所以他当然要回敬韩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