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帐外,除了一个韩狂生外,所有的韩家人都睡着了。当时韩狂生也没有多想,因为这里是燕国的腹地,他又在燕人的护卫之下,当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是来出使的,燕国当然会保证他的安。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换作任何国家都会如此,哪怕是两国已经开战,也不会对出使之人下手。
韩狂生躺下的时候很满足、也很踏实,从来没有过的满足与踏实:因为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势力,他终于看到自己距大楚皇位又近了好几步。
却没有想到,一把冰凉的剑就把他所有的满足与踏实惊散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惊恐:他想不明白,江铭和阿凤是如何进到自己营帐的。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楚国,也不是在孤竹或是其它地方,现在他们身处燕国,且他韩狂生此时也不是韩家的韩狂生,他是大楚的靖忠王爷,出使燕国的大楚驸马。
“你们想要做什么?你们还敢杀了我?”他一面说一面坐了起来,对脖子上的长剑完无视了:“你们真敢的话,一剑就能要了我的命。”
江铭的剑并没有要他的性命,任由他在床上坐了起来:“我就问你一句话,也只问一次——你随礼单带来的东西,此时放在何处?”
今天晚上韩狂生献上的只有礼单。原本当然不能这样做,他是被江铭所逼,才不得不先拿出礼单来:反正东西明天也就到了。
金银之物也就罢了,那些大楚的军国机密却不能由韩家交给燕国:那是不能交给任何国家的东西——孤竹国和大楚国多年交好,这些东西孤竹都没有得到呢。
大楚的立国之根本啊,岂能就这样毁在韩家的人手上。
韩狂生撇一下嘴:“你不敢杀了我,你也不能杀了我;这里是燕,你杀了我,燕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们会把你们直接交给大楚发落。”
“我是出使燕国的正使,你们不能动我一根汗毛的。你认为你问,我就会答你吗?这把长剑摆出来,我就会吓死?”
他不屑的笑了几声:“趁我没有大喊大叫,你们还是滚出去吧。要不,咱们坐下来聊聊也成——不过我是指宁国公主可以留下来,你江铭自然是要滚出去。”
“我和宁国公主那是小夫妻,在这个晚上公主愿意为我暖床,那是……”他有恃无恐之下自然没有什么是不敢说的,居然出口就侮辱阿凤。
江铭一掌拍在了他的肋上,看上去只是轻飘飘的一掌,却让韩狂生当即就没有声响,痛到缩在床上:还发不不出痛叫声来。
“收拾你,还用得着剑吗?”江铭哼了一声,伸手拉起韩狂生来:“你不会认为只有我们两个潜进来了吧?”
韩狂生痛出一头的冷汗来,却还是瞪着一双大眼睛:“你江铭敢,你敢!燕国不会放过你的,大楚也不会放过你。”
“你来多少人都给我乖乖的滚出去,不然的话,不用明天,我只要一喊今天燕皇就会做出决定来——你们,就死定了。”
如果他不是落在了江铭的手上,他都不会废话就直接大喊大叫惊动燕国人,借燕人之刀除去江铭和阿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