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把羽尾毁掉了,把箭头和箭身丢在了杨宗佑的脚下:“此时,殿下还想听你说上几句话。”他没有再多说,转身就向阿凤走去。
杨宗佑的脸色涨红,脸上的五个手指印更红了三分,在他的脸上也就更为醒目:“如果我刚刚射的人是宁国公主……”
他认为他就成功了,江铭为了救宁国公主肯定非死即伤;那他就是今天的赢家,就是可惜他刚刚没有想到,直到此时才想起来。
江铭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道:“那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他不能容忍与原谅的行为,就是有人要伤害阿凤;刚刚杨宗佑那是没有想到,如果想到的话有,江铭就不会只拆了其的箭。
杨宗佑的后背冒了出冷汗,很想很想把手中的剑狠狠的刺进江铭的背上——只要有杨宏才等人的相助,他相信杀掉江铭并非是难事。
可是他不会向杨宏才等人求助,不只是他不相信杨宏才几人;还因为,谁也不知道杨宏才几人更想除去的人是江铭还是他杨宗佑。
“救救我王兄。”达巴齐人没有进来,声音却飘了进来;从前,他的嗓门大到在三进院子大门口说话,内宅中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声音却虚虚的、飘飘的;如果不是那个声气没有变,几乎要听不出那是达巴齐在说话了。
江铭抢过去扶住了达巴齐:“他们——!”只两个字已经满含暴怒。
堂堂的南蛮皇弟,将来南蛮国的东面王,如今也算是大楚的座上宾,居然被韩家折磨的皮包骨了。
那个威风凛凛,如铁塔般的黑大汉,如今人已经瘦了三圈、矮了三寸!江铭如何不怒?因为达巴齐和其兄长虽然被他掳,但是这两个人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早已经被江铭视为友人了。
“都是我不好。”江铭知道达巴齐是因为他才会被人折磨至此,再多的话也不能代替其身上的伤;他一时间真的口拙,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他长吸一口气:“我不是教过你,在什么时候可以说假话的,先骗过他们不要吃眼前亏嘛。”如果达巴齐答应和韩家合作,他也不会被折磨到脱了形。
达巴齐抱着江铭笑了,那笑容还是那样的爽朗和开心——能亲眼看到江铭他就踏实了,而且看到好朋友,直肠子的南蛮人就是高兴啊;所以,他笑的开心。
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了肉,那笑容映在江铭和阿凤的心上,当真是要多酸楚就有多酸楚:达巴齐越高兴,他们的心中就越愧疚。
“不能答应他们的。”达巴齐摇头:“我不是不懂的骗人,只是此事不能答应他们。我们讲究一诺千金,他们要我们兄弟害你和宁国公主,这不能答应。”
没有其它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慷慨激昴的大义道理,他只是认为不能答应,所以就一直不曾答应;哪怕是被折磨,他依然没有答应。
南蛮人的骨头,有时候真的是世上最硬的骨头。
达巴齐看着江铭:“你在就好,我还认为那些救我的人在骗我呢;你来了就好,王兄就有救了。他们不是要我来劝王兄的,他们是想来害王兄啊。”
他还不忘对阿凤说一句:“你没有落在他们手中就好,他们不是人的,你一个姑娘家可吃不得那样的苦。”
阿凤的眼圈,红了。只一句话,她就被这个从来没有认真交往过的大汉给说的泪盈于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