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江益珊:“嗯,那就让乳母和牡丹与大姑娘住在一起吧,有牡丹乳母也就有人照顾了,而大姑娘也有了乳母相陪,晚上定能睡的踏实。”
“睡好了,明儿咱们才有精力说说这些年的事情,然后再说说以后的事情。对吧,大姑娘?”李女官说到最后,对上了江益珊的目光。
江益珊却像只受惊的小鹿般马上避开了其目光,却还是乖乖的点头道:“考虑的极为周,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很好,太好了。”
李女官住嘴不说话了,姜宫人却接了一句:“这可不是我们的主意,这是我们公主对大姑娘的关爱。虽然说是一家人,但是君臣有别,大姑娘应当向公主殿下谢恩才是。”
“礼不可废啊。”姜宫人最后一句话却是向江铭说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江铭的脸上,就在等江铭说反对的话呢。
江铭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转过了头去:自己真是无妄之灾啊,他对阿凤只怕是爱的不够多,何曾想要对阿凤不好?可是还是让化身成护崽老母鸡的姜宫人给盯上了。
江益珊也看向了江铭,她当然不是像姜宫人那么正大当明、理所当然的瞪过去;她是抬了一下头,带着二十分的委屈轻轻的瞟了一眼过去。
她希望江铭会为她说句话。虽然阿凤是长公主,但男人才是天啊,她这个弟弟此时不为她开口,以后这个家里她和弟弟还有抬头挺腰说话的时候吗?
长公主怎么了,长公主那也是她弟弟的媳妇、她的弟媳,总要给她这个大姑姐三分脸面才对。
大楚向来讲究孝道,就算是皇家的女儿嫁到夫家去,也要讲究孝敬公婆的。还君臣,一家人论什么君臣!
但是她却不会说这些话说出来,她希望江铭会把这些话说出口;或是其它人的能替她说出来才成。
江铭却偏在她抬头的时候转了头,看也没有看她这个姐姐一眼,使江益珊那委屈的小眼神完完的落了空。
没有江铭的支持,她一个无封诰的女子,在阿凤长公主面前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呢:她能依仗的只有江铭。
江益珊咬咬唇抬起头来看向阿凤——既然江铭指不上了,那她就只能指望阿凤了;凭她和阿凤说过一些话的经验来看,她料定阿凤不是那种只会居高临下欺负人的公主。
“我、我,”她支唔了两声后眼睫毛一颤,泪珠又要奔涌而出了:“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只是怕自己会污了公主殿下的金贵,倒底是在那种地方出生的。”
自幼在青楼里长大,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与人争执时长处在何方:就像现在,她自幼在青楼长大的经历,就是她最最坚实的挡箭牌。
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好意思欺负我——江益珊就是在传达这样的信息,逼的阿凤和江铭等人不得不一再的相让。
就如她自称姐姐,就明确的把君臣丢在了一旁,而以家人来相论:她为长当然她就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