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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凰看着那小小的瓶子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一双无神的眼中空空洞洞的:那是她父皇使人送来的。
心中的疼痛却半点也展现不到脸上,不是她要隐瞒此时的痛苦,而是她已经痛到不知道如何是表达:父皇,居然在怪罪她。
是啊,是应该怪自己的,谁让她不听话带着妹妹偷偷离开呢?不然的话也不会害得自己如此惨,更不可能还害了妹妹。
现在她那可怜的妹妹还不知道如何了,如果也同她一样失贞了,是不是父皇也使了一个人送去了同样的瓶子?小妹,是皇姐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相见姐姐再给你赔罪吧。
娥凰的脑中闪现了太多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就塞的过于太满了,让她的头都有点疼了;但又好像没有想什么,因为她的眼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瓶子在。
除了瓶子外,她什么也看不见了,脑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空空荡荡的让她感觉自己有点晕。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想点什么。
“殿下,”崔义见娥凰不开口,以为娥凰是怕死,眼中是鄙夷:“女子的贞洁胜过性命,在失贞那一刻起殿下便应该以死来节,免得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何况殿下当日还、还不是和一个男人……”
娥凰的手背青筋鼓的很高很高,一个茶盏狠狠的掷在了崔义的额头上,把崔义的头都砸破流出了血来:“你,闭嘴!”她嘶吼起来,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
那是她的伤、那是她的痛,那本就是她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死,但是铁瑛的目光让她不舍:如果她死了铁瑛会伤心至死的,她怎么还能再让铁瑛受伤?
却不想她的父皇却硬是揭开了她的伤,还是使来一个男人,硬生生的把她的伤口揭开;让她痛就罢了,还要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
娥凰的心已经死了大半,可是此时却无法再听下去;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她却无法为自己自辩,无法让世人相信、更无法让世人理解。
她只要活着一天,就要背负着世人的目光:那些鄙夷的、唾弃的目光。
“臣流血没有什么,只是臣流再多的血,也无法洗去殿下的肮脏!”崔义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可是面对着娥凰的痛与怒,他的平静却显得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
“只有殿下的血才能洗去殿下的耻辱,才能让世人再给予殿下应有的尊重。”他说完上前把小瓶子放到了娥凰身侧的小几上:“殿下,臣恭送您,臣代大燕的所有臣民恭送您。”
娥凰拿起手中的杯子没有再掷出去,自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她的人也被崔义的话击跨,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走了,身一软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是的,她就算是把崔义打死又如何,就算是把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打死又如何,他们的血洗不掉她身上的肮脏——娥凰的眼中无泪,她看向那只小小的瓶子,感觉那是能带给她平静的唯一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