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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凤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再落泪的同时,她也就承认了那是她的母后,其实从来没有远离,一直伴在她身边、视她如性命的母亲。
和旁人的母亲没有区别,一样的爱女如命,一样的为儿女操碎了心。唯一不同的是,阿凤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想到自己母后在病中还紧抿的唇,再想想自己母后对铁瑛所求之事,对江铭所要求的事情:阿凤认为大楚有这样的皇后,是她父皇、是大楚之幸!
江铭和铁瑛都没有再说话,任由阿凤在江铭的怀中落泪,他们知道阿凤需要哭上一哭;不论是欢喜的泪,还是伤心的泪,哭出来就会好的。
“准备好了吗?”听到阿凤的哭泣声轻微了,江铭轻柔的问了一句。
阿凤擦了一把眼泪抬头:“什么准备好了?”她现在没有多少伤心,心中是满满的喜悦——她的母后还活着,她的母后就在她的身边!多年来没有亲人相伴的感觉,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江铭捏了捏她的脸蛋:“准备好去见皇后娘娘。你不想和她说说话嘛,她还在等着你呢,让我来说,我们实在不好让皇后久等的。”
阿凤张大嘴巴:“啊?你们不是说现在不能去见她吗?”她当然是想见皇后了,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可以抱抱她,可以伏在她的怀里听她说话。
铁瑛道:“只是不让你那么激动的跑去问皇后罢了,你那样去问,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李女官是什么人了。现在我们过去,只是去看看李女官的病,懂了吗?”
阿凤知道她的母后是谁,可是皇后却还不是皇后,她还是李女官;所以人前人后,阿凤还只能当她是李女官。
“嗯,准备好了。”阿凤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出气来:“不行,不行,我要洗脸更衣;我没有准备好,完没有准备好。”
在江铭和铁瑛的安慰下,为了遮掩刚刚哭过的样子,阿凤重新洗了脸上了妆,但并没有更换衣裙。
阿凤由江铭和铁瑛陪着一起来探李女官,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奇怪来:因为人人都知道阿凤对李女官和姜宫人的看重,那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江铭和铁瑛在众人看来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姜宫人恢复了老样子,看到阿凤等人安安稳稳的行礼,安安稳稳的答话: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真的只是一个冷宫里的宫人。
阿凤却知道她是真正的皇后身边人,还是陪着皇后熬了十几年的人,因此她很敬重姜宫人;只不过现在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像平常一样和姜宫人说两句话便进了屋。
傅小天被请了来“望风”,屋里的人们才开始畅所欲言。
李女官看着阿凤的眼睛眼圈也红了,但她并没有让阿凤扑过去,也没有要抱阿凤:“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我只要习惯亲近了,就什么也瞒不住人了。”
“还有,阿凤你是长公主不能太过软弱了,应该有担当。”她指指床头的椅子:“坐下吧,其实我们天天见面,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终究还是流了泪水,却很快的转过脸去擦掉了:用她的话来说,现在绝对不是流露软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