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无脑的话,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的脸上却是郑重。
阿凤微一愣就明白了,伸出手来看了看腕上的镯子:“聘礼?舅父当日所说可不是这样的,您说这是给阿凤的及笄礼。”
江铭淡淡的接过话去:“三老爷送礼之时便已经知道皇后当年留下来的旨意,我与阿凤在皇后隐世之时,便已经有了婚约。这聘礼,我还真的不认识,不是我或是江家的东西。”
他半步不会退让。对沐家他有着尊重,也能容忍其中一些人的言行,但有一件事情上他是寸言必争的:那就是他和阿凤的婚约。
皇后的旨意还在,没有皇后娘娘的话,他就是阿凤的未来驸马,唯一的驸马。他是绝不可能承认其它人,也不可能承认皇后所谓的当年之言。
三老爷看着江铭笑了:“江国公,还真是年少气盛。我是阿凤的舅舅,你称我一句舅舅那是理所当然吧?娘舅最大,没有听过?你小子居然不知道哄我开心,还敢顶撞。”
他开口就等于承认了江铭才是阿凤的驸马,这让江铭和阿凤有点意外——真如此,又何必提什么聘礼之事呢。
“我只有一个儿子。”三老爷看向阿凤微笑:“早已经有婚约在身,所以这一次混水与我们这一房无关的。至于聘礼之事,并不是我要计较,而是有些人会计较。”
他看到阿凤手腕上的镯子:“当初送一只镯子过去,也是费尽了心思。不能太过贵重,为免的韩家再生疑,从而对阿凤你不好,对沐家更不好。”
“但是也不能太轻,不然对阿凤你就不够重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还有人能把事情想的那么远,居然在阿凤你及笄之时就已经安排了这步棋。”
阿凤眨了眨眼睛:“谢谢舅父。我就知道舅父是真的疼爱我,因为我看舅父看母后时,那眼中就只有疼爱。”她说着话挽起三老爷的胳膊来:“坐下说话,舅父。”
坐在亭子中的美人靠上,三老爷长长的叹了口气:“大楚到了最要紧的时候,我们沐家也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于公于私此时都应该上下一条心的。”
“可是,唉。”他摇了摇头:“人心不齐,都有着各自的小算盘,仿佛那荣华富贵已经唾手可得了。要知道,君威难测啊。”
江铭看阿凤手上的镯子:“舅父既然叫了我们来,想必已经有了法子可以教我们——我和阿凤谢舅父的相救,日后定当生几个娃娃,让他们长大后好好的孝敬舅父。”
三老爷被气笑了:“怎么没有人对我说江国公,当代的俊才却是个胡说八道之人?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还生几个娃娃,成亲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仿佛阿凤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法子没有。”他看着江铭笑:“我是这样想的,江国公可是大楚当今的才俊之首啊,小小一件事情还用得着旁人出手吗?”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三老爷一句话就把球踢了回去——他才不会给江铭出主意呢,你自己去想吧;他本来是想拖江铭下水,为沐家谋划一番,江铭却不接这句话,他自然就投桃报李不会相助江铭了。
江铭摸了摸下巴:“舅父,你也太现实了。”
三老爷笑容不变:“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