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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把牙咬的紧紧的,紧到嘴角都有一丝丝的淡红色流出来。
她身边的女史微一皱眉头:“您可是贵人,不同于我们这些伺候人的奴婢,您何必如此呢?”女史的话中并没有关心,但有劝慰的意思,因为韩氏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肯定是逃不掉干系的。
而且韩氏不同于其它冷宫中的人,她还有一个儿子在宫中呢,且很得皇帝的欢心。所以女史才会对韩氏另眼相待,否则的话她岂会对韩氏如此客气。
韩氏并不领情,她恨恨的盯一眼女史:“你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我的确是倒霉了,可是你如果风光也不会来冷宫做女史!”
这句话就像针一样刺进了女史的心里,因为这是实情。如果是得势的女史,又怎么可能会在冷宫里当差做事呢?她也是得罪了人才会领到如此倒霉的差事。
“你想要巴结奉承你的贵妃娘娘,随便。但是不要拉扯我,我不是那个让你踏一脚就可以高升的石头!说什么贵人,嘿,你的贵妃娘娘才是贵人呢。”韩氏抬头瞪一眼贤贵妃:
“如果此时我与你的贵妃娘娘易地而处,我也会心平气和,我也能吃了几句呛、受得了几句气;因为,赢的人是我嘛。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了,如果再不恶言恶语,难道要让我像你一样学狗对你的贵妃娘娘摇尾巴吗?”
女史被骂的脸色通红:“您是贵人,我一个小小女史得罪不起,我少说话还不行吗?我不说了,总成吧?”她其实真的是出于好心,顶多是语气不太好,但没有想到会被韩氏给臭骂了一顿。
她自然是恨上了韩氏,不过不会当面表示出来;吃一亏长一智啊,她在宫中吃的亏足够多了,多到已经被弄到冷宫来做当差做事,她再学不聪明那真就是想死了。
贤贵妃明显有用到韩氏的地方,而现在皇帝对韩氏还是很关注:虽然不是旧情难忘,但只要皇帝关注她,女史就不敢动韩氏一根头发。
但冷宫之中谁是头儿?当然是女史啊,因此她并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等着,等到皇帝把韩氏忘了,等到韩氏对宫中的贵人来说再没有半点用处,那就到了她收拾韩氏的时候。
贤贵妃轻轻咳了一声:“姐姐何必同一个宫人一般见识呢。”她知道韩氏所说的有道理,易地而处的话,韩氏比她此时更能云淡风轻、更能心胸宽广。
“至于姐姐说不可能,”她把话再次拉回了正题上:“虽然无凭无据,但是妹妹认为皇贵妃是得到了太后的支持。只是,太后待皇贵妃不像待姐姐从前,没有表面上的疼爱罢了。”
韩氏听的愣住了,抬头看着贤贵妃半晌也没有言语——如果说皇贵妃的得势让她心如火烤,那皇太后的所为却是给她当头浇了一桶冰水。
冷,但是却让她很快清醒了过来:想想也是,在外廷无权无势,在内宫无人无钱,想要出头当真是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