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看的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上前对韩氏施了一礼。韩氏的确是罪人,在冷宫中五皇子无皇命不能前来相探,不过今天相见了,他身为人子自然要见一礼问个安的。
不然的话,他岂不是让人认为太过凉薄了?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尚且如此,谁还敢把他收在身边当作儿子来扶持?
皇帝看的轻轻点头,显然对五皇子的所为是赞赏。
“本宫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皇后没有拖拖拉拉的,直接开门见山:“五皇子意欲认本宫为母,不只是嫡母。本宫的意思想来你懂,就是以后五皇子就是本宫所出。”
“你没有意见吧?倒底是你生养了五皇子,如此大事本宫还是要问你一声。哪怕你有重罪在身,身为母亲的你还是有权力说出你的想法来。”
皇后的话很平静,完就像此事同她无关一般:“你想一想便可以答本宫了。”
韩氏看了看皇帝低下头:“罪人韩氏,只怕因为罪过而有污皇后娘娘的英名。”她当然乐意,太乐意了,但是皇后不答应把她弄出去,她就不会痛快的说出答应两个字来。
江铭东张西望,心思完不在韩氏或是五皇子的身上,反倒对皇后曾经的居所很在意:尤其是妆台前的一些小玩意,吸引了他部的目光。
他甚至一拉阿凤,两人走到妆台前去看那些小玩意:都是人亲手所做的东西,有木头的、有竹制的,也有泥捏的——所有东西也不过是两个人,眉眼极为传神,可以看出制作这些东西人的用心之深。
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皇后,而另外一人就是皇帝了;两个人不管是什么做的,都是四目相对,眼底眉梢是喜意。
阿凤看的心头却是一阵泛酸,十几年来她的母后就是守着心中的那份情才熬了过来的吧?
江铭没有作声,伸手把一对竹制的小人儿拿起塞给了阿凤,然后拉着阿凤又回到了皇后的身边。
皇帝看到了阿凤和江铭离开,见他们回来忍不住瞪了阿凤和江铭一眼;他不瞪还好,一瞪阿凤心头火起,把手中的竹制小人儿拿出来掷到了皇帝的怀中。
阿凤用的力气不小,还好东西不算大,皇帝被砸倒也不是很痛;只是阿凤如此让他这个做皇帝很有些没有面子,他有心要发作吧,可是目光落在滚落在双膝间的小人儿上,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不见了。
“罪人自然是高兴的,五皇子能得皇后娘娘的教导,那是他天大的福份,十辈子也修不来的大福份。”韩氏终于开口了,沉默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她可是真的在好好想:“只不过……”
她不再往下说,皇后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其它人同样也清楚她想要说什么。
皇后轻轻点头:“是啊。你身上有大罪,谋逆之事非同小可啊。本宫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五皇子却被你累的不轻,哪怕是记到本宫名下,五皇子还是会被人诟病的。”
“既然以后五皇子就是本宫所出的儿子,那本宫不得不为他打算。韩氏,你真的答应此事的话,就自尽了吧。白绫和鸠酒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可以挑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