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留点儿吗?”宇文皓问道。
魏王道:“我要来做什么?身外之物,我留着无用,且常年在江北府,往后怕是一年都回不了一次京城,无家累无老人奉养,俸禄够我吃喝的了,她孩子多,日后婚嫁,女孩子要添置嫁妆,男孩要置办产业,少个银钱都不行。”
“她要吗?”元卿凌问道。
“不知道,叫老七去办,办成了请他吃酒,办不成揍他一顿,是要吃酒还是吃拳头,凭他自己的本事了。”说完,魏王就进去了。
宇文皓扶着元卿凌上了马车,帘子一落下,道:“老三这是打算老死在江北府了。“
元卿凌静默,从他处理财产的手法可以看出,确实有这个打算。
但这些事情,旁人不好干预,他自己随心所欲就好。
两人进了宫中,明元帝刚吃喝了宁神药,有些困倦,见老五夫妇来,睡意又没有了。
两人行礼问安之后坐了下来,宇文皓问道:“父皇,有什么事吗?”
明元帝招招手,没一会儿,便见穆如公公抱着一个锦盒进来,锦盒打开之后,他瞧了好一会儿,轻轻叹气,伸手进去拿了几张,然后便对穆如公公道:“给太子吧!”
穆如公公抱了过去,递给宇文皓,“殿下,您拿着!”
宇文皓伸手捧了过来,低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这里头竟是厚厚的一叠银票和存单。
“父皇,这……”宇文皓抬起头看着明元帝,一脸疑惑,这就是父皇的私产吧?
明元帝道:“这些存银,朕给你,但不是给你花费,你得存着,朕这里总共是有三百万两,有一部分放贷出去吃利钱了,这笔银子,你不能花,是留着给皇家应急的,都是朕省下来的,你必须要答应朕,不到万一,不能用这些银子。”
宇文皓和元卿凌对望了一眼,这刚知道他有钱,回头就把钱交给了他们,这……
明元帝见他发呆,提高了声音,严峻地道:“别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穷酸得很,记得朕说的话了吗?不能用,也希望不必用,以后顺顺利利交给包子是最好的。”
宇文皓收回心神,把木箱子抱回去放在罗汉床的茶几上,“父皇,儿臣不能拿,这钱您拿回去,往后您想花便花,不必再这么节俭。”
明元帝沉下脸,“叫你拿着就拿着,朕过日子很简单,这些年也习惯了,花得了什么钱啊?再说这钱也不是给你的,特意叫太子妃一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笔钱,不能作为你们夫妇应急用,而是作为朝廷,或者是皇家里头有大事急用的。”
顿了顿,“但朕还是希望不必用,就这么传下去,有这笔银子,就有底气,虽说不多,但要真办点事,那还是能办的。”
宇文皓看着父皇语重心长的样子,心里头忽然很难受,眼圈微红,“父皇,您太委屈自己了。”
明元帝让他坐下来,叹了口气,道:“当初五座城池的事,朕是真只是想着让小老十日后远离皇权,他年纪最小,朕疼他过甚,也一时想差了,外人认为朕偏心小老十,但朕那会儿认为太上皇偏心你们,才会闹得这么大,但如今回想起来,也好在是经历了那件事,让朕意识到和你们兄弟太过疏淡了,那天与你们用膳,看到老二开心的那样子,朕心里很是愧疚,所以,朕退下来之后,尽量多些时候陪陪他们,吃顿饭也好,说说话也好,就当一个寻常的父亲,而不是君父,朕也想要享受天伦之乐啊!所以,往日委屈不委屈,也是为国为民,这是没得说的,往后日子纵然简单,却必会称心如意,因为,有儿孙环绕,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