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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玉制的长命锁,这是奶奶临走前给她的,她蹙着眉望着上面刻着许韶野这几个小字,陷入沉思。
“吧嗒”的一声杯子掉在地板上,粉身碎骨,地上一片零碎的狼藉。“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张衍渊咽下口中的水,望着那块熟悉的长命锁,声音微微发颤问坐在床边的张宁。
张宁看到他的反应,放下手中的长命锁,看向他的反应。她笑了笑说,“果不其然,其实你们知道的。”然后又说,“先不要告诉妈妈,我知道了。我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我不是她亲生的事实。谢谢哥哥了!我出去散一下心,跟她们说一声。”说完,放好东西。张宁戴着鸭舌帽,耳机戴上,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在道路上,旁边还有一个男孩骑着相同的车速,路过一棵一棵梧桐树。
余安用余光偷偷打量着,穿着一身宽松粉白运动套装的张宁。每路过五棵树她的眉毛狠狠皱了起来,然后骑行加速,依次类推,最后在山门口停下。
放好车以后,张宁看了看直上云霄的山峰,闻着旁边背着书包的余安,“你爬不爬山?”
余安认真看了看灰白色的天空,然后看向张宁说道,“今天没太阳,到达山顶也不会有日落。”
张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转身走上布满青苔的台阶。余安看她走上去,也快步跟了上去。
终于抵达山顶了,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余安,坐在大石头上。
站在山顶边的围栏前,在大风中站姿笔直一脸悠然自得的张宁,听到咳嗽声,她转过头看到余安圈着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张宁脱下她的外套,走了过去递给他。“病还没好,跟来干嘛?这里风大穿上,休息一下,再回去。”
风吹乱她额前的头发,那一双清冷的眼睛完露了出来,他看清楚她的那黑色的眼瞳映着自己。
“谢谢。”余安从她手里接过外套,那宽松的外套穿在他的身上刚刚合适。他看过去,她的背影就像长在悬崖上的松树一样,在风中屹立不倒。
二十分钟里,她看着眼前的山雾缭绕,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她仰着头看了一下天空,转过身对着他说,“走吧。”
余安点点头,在走下山时,余安抬头看向别处高高的山峰说道,“古时候人们常常把品德高尚的人比作高山,比如……”余安故意停下来看着张宁。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出自诗经里某一小段里的一句,是我最喜欢的。”张宁双手背着,看着上面高耸入云的山峰说道。
“我来补充一下,译文吧,巍峨高山要仰视,平坦大道能纵驰。德如高山人景仰,德如大道人遵循。两个译文,我比较喜欢后一个。”余安看向她,微微一笑随着她的视线看上去说道。
“嗯,记忆力不错。”张宁眼睛默默从他身上穿着自己粉白色的外套,挪开不再看,继续下台阶。
天上的厚厚的乌云,慢慢地挪动,向一望无际灰色的天空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