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穿着病号服的张宁,站上天台的边沿,看着下面雨水斑驳折射的灯光,觉得耀眼极了。
她的手背有一块地方露出骨头,血水不断从里面流到她手心里,再从手心里流到地上沿着雨水淡去,直至无影无踪。
打完热水回来的护工被吓了一跳,白色的地板上有一滩血,水果刀沾满了鲜血。脸色煞白,冲了出去叫人。
沿着血迹夏树走到天台上,就看到张宁一个人站在天台边沿的上方,他看到这一幕,心跳慢了半拍。他慢慢走过去,轻轻喊了她一声。
她没应,她拿着小口琴正在吹《夜莺》,《梦中的婚礼》。天色太暗了,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有多难过。
吹完一曲后,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我没事,我在送一个人回家,不要打扰我好吗?真的不要打扰我,吹完我就回去,不然我真的跳。他太久没回家了,让春风伴着音乐带他回家吧。”
说完了,她又吹起《梦中的婚礼》,小时候,她一直记得这是他和妈妈常常四手联弹的曲目。哎,老爸看你没有机会了,以后就由我来吧。
只是有个条件,下辈子我要做你和妈妈的亲生女儿,像哥哥姐姐一样一母同胞。
《梦中的婚礼》让她吹得更加悲伤了,夏树接过伞,帮她撑着伞。
夜风轻轻,细雨绵绵,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时间还是那个时间,只是在某一瞬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