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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灼华死前戚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寒决无比地“无需解释!”四个字。而如今再见,他却这样令人难懂!想必是真的喜欢这位芳官仙子吧!
这日,四人终于到了张生口中的芳官家,蓝桑小镇。
行走在红砖黛瓦与楼阁勾栏间,街边还有稀散的商铺,与临街摆设的摊贩,交错铺设着繁盛。一张张形形色色的面孔从身边经过,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穿杂交错,在这斑斓丰富的画面里,平添着朦胧和恬淡。
月灼华眼看就要到芳官家了,心里更虚!也是无心景致。这张生也是个不长眼的,还主动带路!
“戚云你可别怪我!”眼见他如此油盐不进。自己现在又是女子之身,这芳官说不定,还真跟他有点啥?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去撩拨他,如果这小子把持不住,吃亏地可是自己!何况现在又打不过他!哈哈,红杏出墙!就这么干,哪个男人能忍?!
说干就干!从谁先下手好?连澈吧!看着老实,就他啦!
月灼华摆着不自然地妖媚步伐走向连澈,一手提起他的耳朵。娇媚道:“小仙官,呵呵。家里定亲了没?摸过仙子的手没有啊?”
连澈斜着身子躲他,勉强地笑笑道:“没有,芳官姑娘。你先放手,好好说话!”
月灼华诡异地笑道:“那姐姐教你如何……”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闻到了身后那人身上熟悉的芳草清香。一个温润的唇靠近他的耳边,冷冷地细语道:“……”。月灼华顿时面色苍白,额角好像还有薄汗流了出来!捂着自己的咽喉处,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咽了什么?!
他回头去看,戚云!心道:阴魂不散?还敢吓唬我!我才不信!!!!你小子,等着!
连澈尴尬地还未回话!眼见不知朔玉君到底,跟这芳官说了什么?还好像给“她”吃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另外两人也是同样的一脸莫名!不明所以?
月灼华强装镇定道:“咳咳,什么东西?没听过,不知道!你一个有妇之夫,整日纠缠于我,有意思没?”
闻言,戚云一怔!冷着脸身体微微晃了晃。
戚莫郎不屑地迅即接道:“我小叔叔未婚!”月灼华只觉有瓢凉水顺头而下!他又道:“我也就奇怪了?”说着还看看戚云,觉得不可置信道:“还有,你怎么跟个死了几百年的人一样!这种大街上小孩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
怕是觉得他这小叔叔平日里,雅正忧冷之人,且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往。为何?会对这让人难以形容的芳官如此容忍!神色怪异的纠缠不休!真的只是怀疑“她”是银华无相?或是保护“她”?大人的世界,小朋友还是不太懂!
月灼华心道:小爷,可不是安静地睡死了几百年啦!哪个王八蛋把我挖出来的!我能知道才怪!
他这些日子被盯得死死的,怎样也逃不掉,术法也不敢用。每晚休息时,戚云都会和他同室看守。他这边在榻上辗转难眠,戚云则在一旁静静冥想打坐。
戚云余光扫在他身上一凝,冷冷道:“还要闹吗?”
月灼华眼看又被堵了!噎得他悚然!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难道真逼着我拿刀捅他不成?
前面转角就是这芳官家了,这该如何是好?
月灼华这边还不死心,顺手拉着张生的发带撒娇道:“哎呦喂!我累了,相公”
突然有人提着他的领子,竟如一只提线木偶般,把他提着朝前走。月灼华侧首回眸怒瞪,又是戚云!上辈子他俩身量差不多高,可是这一觉睡醒!五百年后,自己竟然在这样一个女子体内苏醒,还是个风尘女子。竟然比戚云低了一头多,而且还是个灵力低微者,打又打不过!只好这样被他提着走!
两位小辈憋笑不断低头不敢多看,张生奇怪地竟然是沉默?!
月灼华挣扎着摆脱后,愠色道:“谁找你啦?我找的是他!”说着他指向张生。
这张生若是平时,绝对会鬼哭狼嚎,或者怎么也该,有反应下吧!此刻却诺诺地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言语。一阵狐疑涌上月灼华的心头。这芳官死的时候就他在场,八成那荆咒问心就是他!给芳官带上的吧?还有他如此殷勤的带路,究竟何意?
戚云嘴角一丝浅笑闪过,冷冷道:“你家到了。”
这一句把月灼华惊醒了:我去!怎么这就到了?我能不进去吗?劳烦各位帮我问好啊!
青石路的尽头,一座看似荒废已久的不大院落,像是普通的小商贾人家。门口两扇并不华丽的朱漆木门,已经面目非,四周杂草丛生。这条窄短的小巷空荡荡的,风轻轻吹过。荒草摇曳,拨弄地那两扇破门吱呀吱呀作响。门板忽闪间似乎院内还有影子闪过,细听院内还有微弱地声响发出?!
张生怀抱着自己的佩剑诺诺地跟在最后。连澈打量四周后道:“芳官仙子,这是你家吗?”
闻言,月灼华勉强提提嘴角挤笑。
戚莫郎道:“这能住人吗?你家到底在哪里呀?”
月灼华心道:我怎么知道她家在哪里呀?你们该去问那可疑的张生!这里到底是不是那芳官的家!
连澈正预推门而入,戚云刚才就一直凝神地盯着大门,此刻轻声阻止连澈,道:“有异!”
月灼华心道:好呀,不用去了!真好,你们上!我找机会溜啊!
戚云一把抓住了月灼华的手腕,把他护在身后。月灼华心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吗?小爷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怕虫!
这芳官被月灼华用了肉身后,被他的神魂感染多日。没了那泥洹血脉,已经转化为草木之灵,自然也怕虫!
戚云示意连澈和戚莫郎警戒。互换眼神后二人佩剑出鞘,放轻脚步缓缓向大门走去,还未等二人伸手推门!
突然,门被从里面撞开了,那本就破败腐朽的两扇朱漆木门,被这巨力撞击下直接破散四射,无数的木屑大块小块的冲着众人飞洒而来。
四人都是抬起手来先遮挡,这突如其来的大小碎块。就在这混乱间稍有停顿时,一只身赤红肌肉裸露在外的妖兽冲了出来。刚才就是它在院内游荡,发现了来人竟先发制人?
此兽一对金色的黄瞳,瞪的铜铃般大小,露出雪白的獠牙,发出呼呼低吼。一身线条流畅的健硕肌肉,却没有皮毛,就这样鲜红的裸露在外。两只尖耳如手掌般大小,并在脑后。四只地阳利爪如踏风般有力,这妖兽若是直立竟然比人还高!
只见那妖兽嘶吼不断,对着前方最近的连澈和戚莫郎,地阳利爪蹬地后就飞身去扑咬众人!
这妖兽身法迅捷,来回穿梭在这二人之间。躲闪二人的剑锋之余还能出爪攻击,一兽战二人竟然不落下风!
就在那两人与妖兽对战几吸后,戚云好像认出了这妖兽是谁?他恍惚间松开了月灼华的手腕。月灼华见机悄声就是要溜走!
突然,一直站在月灼华身后的张生,用力的把他推进旁边的青砖墙壁上。这青砖墙壁上,竟然绘着一个小型的传送阵,这阵法是一次性的,且是单向。使用过一次后就会自动毁坏!
眼见月灼华毫无防备地,就要被张生推进传送阵去了,他自己也正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察觉有异的戚云,一把拉住了月灼华的手腕,硬生生地把他拖了出来!那张生却这样突然就逃跑了!
月灼华心道:你大爷的!早觉得你有古怪,在这等着呢!
眼看这张生跑的没影了,还有只妖兽在作乱。容不得在多斟酌顾虑了,戚云认出这妖兽,是寇贺生的吞貘兽,那月灼华这边也是认了出来。此兽能辟瘟辟邪,此时为何会成为这样的凶兽?又是被谁这样剥皮,断其口鼻呢?
戚云飞身自己去对付前方的吞貘兽后,对两位小辈道:“去追!”闻言两位小辈立即动身撤出,去寻那许是还未跑远的张生!
刚才那个阵法是个小型的单项传送阵,这样的阵法一般都是只能使用一次,且传送的距离不会太远。设置传送阵,需要去设置一个进口和一个出口。所以一定是有人提前到此,设置好了阵法,只待众人来。他也不知道刚才的阵法,会把自己传送到何处?
看样子,这人和唤醒自己的人脱不了干系。又放出这吞貘兽。意欲何为?引自己去哪干嘛呢?
月灼华眼看这吞貘兽觉得它自己,不是戚云的对手这就想逃跑了?怎么可能让它跑了?必须抓住它才行!
月灼华也不顾那么多了,单膝跪地,一只手紧贴地面,灵力传入,周围的荒草开始疯长。如丝网般将那吞貘兽层层包裹缠绕,将它困入了其中。戚云迅速取出乾坤袋,就预将它收入其中。
月灼华本来想着:这草木化兵用了就用了,也不能证明我就是银华无相!大不了抵赖说,再哪个什么上面看见的秘术孤本。能赖就赖!还能因为这术法就非说他是吗?
谁料就在他单膝跪地发动术法时,背后不知何时?悄悄来了一人,提剑对着他就是一滑!月灼华跪在地上的那条腿上,被剑深深的划出了一道伤口,翻出了皮肉,鲜血就不断地往外流出来。痛得他,立刻收了手下的功法。抱着自己的腿,躺在地上“啊”的叫了一声!
闻声戚云立刻收手回头,神色骤变!迅即赶来俯身一手按住月灼华出血的伤口,用灵力先为他止血疗伤,另一手立刻翻找上药。月灼华疼得额上的汗水已经流了出来!那边的吞貘兽见机,迅速撤回院内翻墙逃跑。
此刻眼见白龙正高高站在前方,双眉紧蹙满面怒容,恶狠狠地扭曲着嘴角,垂眸冷眼俯视着倒在地上之人。目光停落在自己映在地面影子中的“芳官”身上,他手中的仙剑还在滴着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