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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酉时,就有许多考生陆续交卷。
其中大部分都很年迈,题答的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身体应该是扛不住了。
不过这好歹让苏平不用真的在号房里睡上三天。
出了贡院大门,只有沉天南带着沉仙儿在等他,葛翁在家里准备大餐。
“怎么样,有把握吗?”
走在路上,沉天南问道。
“肯定有啊,庆之考试很厉害的。”
沉仙儿抢先回答道。
“……”
苏平脸色黑了黑,点头道:“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不枉那些人费了这么大功夫。”
沉天南意有所指道。
“嗯?”
苏平微微一愣。
“夫子说,去岁乡试,贡院门前可是挤满了当朝大员,就为了跟你笼络一下关系,”
沉天南慢慢走着,声音沉稳有力,“可今天,只有我跟仙儿。”
“呃,可能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大价值?”
苏平耸了耸肩,并没有放在心上。
“……”
沉天南古怪的看了一眼苏平,转而问道:“你知道朝堂上有哪些党派吗?”
党派……这个是可以明目张胆说的的?
苏平有些愕然,但也没什么怕的:“以贾红衣为首的阉党,以皇后为首的后党,以刘守义为首的相党,唔……还有以韩渡为首的作死党?”
“作死?不错,这个词儿用得很贴切。”
沉天南摸了摸下巴,道:“在朝的,大抵上就是这四股势力了,其中,阉党和后党情况特殊,一般也不怎么活跃,主要就是相党跟……作死党。”
“而相党,只是一个统称罢了,泛指在内阁占据座次的势力,实则内部另有多个派系。”
这个苏平倒是知道,不过此前并没有了解的这么详细。
“刘守义出自云明书院,他那一派被称作云明党。”
沉天南继续道,“以次辅为首的东南氏族一脉,也叫岭右党。”
“内阁十二座次,除开季宣仁之外,所有阁臣都是这两个党派的人。”
“至于韩渡那小子,靠着不怕死的劲儿,也聚拢了一批血勇官员,主要集中在都察院跟六科给事中,专门跟这两个党派作对。”
都察院的御史,六科的给事中,都是言官。
说有权利吧,除了上书弹劾,好像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手,就连司法庭审,也要由皇帝下旨。
说没权利吧,‘风闻奏事’的职能,满朝就这两个部门有,甚至小小的从七品给事中,还可以上朝参政议政。
掌握了这两股力量,怪不得韩渡敢这么滚刀肉。
“你别看相党拿韩渡没什么办法,韩渡同样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沉天南瞥了苏平一眼,“只要内阁之政有理有据,都察院是没有办法阻拦的,比如说……议和。”
“这……”
苏平面色一僵,“议和,也能有理有据?”
“在我之前,抵抗蛮族耗费无以计数,且收效甚微。”
沉天南的语气没有半点儿炫耀的意思,“在我之后,虽然成功抵御了蛮族,但你知道,哪怕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赤松军每年的军饷有多少吗?”
“不知道。”
苏平摇了摇头。
“两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