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纹丝不动,只静静的看着上首的永泰帝。
他知道永泰帝不是个委曲求的皇帝,但无论永泰帝再怎么有血性,在国家大事上,也还没达到独断专行的地步。
所以这事儿,还是得他来推一把。
“哦?”
永泰帝轻咦一声,等殿内安静后,问道:“苏平,朕的确欣赏你的才华,可正如众卿说的,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倚仗。”
看起来是向着主和派说话了,实际上被加重了的‘肆意妄为’四字,是在提醒苏平要有理有据。
“陛下。”
苏平拱了拱手,转身从群臣脸上一一扫过:“尔等日日叫嚣着以和为贵,可知和气并不是讲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只一句话,便让主和派怒到发狂,让主战派通体舒泰,很快就对骂了起来,只不过声势上主和派明显占优。
而那名似乎是从南州而来的中年人,也颇为好奇的多看了苏平几眼。
贾红衣得了永泰帝的示意,阴恻恻的道:“在苏平说完之前,不得随意开口。”
于是殿内重新恢复安静。
苏平感激的对贾红衣点了点头,继续道:“历数万载以降,先有妖邪肆虐,祖先们,是靠讲和得来的太平吗?”
“再论北州野蛮,倒是大部分时候都在讲和,可然后呢?换来了什么?”
“难得出现几个沈天南这样的,你们却还在担心会有更厉害的报复。”
“麻烦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哪一次议和是中州撕毁的盟约?哪一次议和带来了真正的太平?”
“先祖面对妖邪死战不退的精神,到你们这里都被狗吃了吗?”
“陛下!”
苏平突然对着上头一抱拳:“微臣建议,似这等尸位素餐,祸国殃民的败类,有一个杀一个,方是我大庆治世开端。”
“放肆!”
永泰帝冷呵一句,脸色黑了下来。
这苏平怎么一阵子不见,成了韩渡那样的货色?
有一个韩渡就够他擦屁股的了,再来一个那还得了?
就在主和派以为苏平触怒了陛下而窃喜的时候,却又听永泰帝开口:“就事论事即可,不得胡加妄言。”
“微臣遵命。”
苏平无所谓的拱了拱手,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个大虞人。
“北州的蛮族且先不提,诸位可知道,为何大虞屡屡进犯?”
“因为大庆的土地比南州更加肥沃?”
“并不是。”
“南州虽然多沼,良田之数不及中州一半,但其特产的一种草药,却是大肃靠海吃海的必备之物。”
“而这种草药,在南州遍地都是。”
“大虞每年凭借着这种用不上的废草,从大肃手里换取无数资源,远远比掠夺我大庆边境要多的多。”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劳心劳力的侵夺南境?”
“因为,只有我们中州,才是人族正统!”
苏平严厉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大虞之谋,不在财物,不在土地,在整个中州!”
“放屁!”
那个中年人终于坐不住了,指着苏平怒问永泰帝:“大庆皇帝,外臣带着诚意而来,却不曾想见到此等狂悖之徒,竟敢谤我大虞至此?!”
轰!!!
“居然敢站着跟陛下说话,好大的胆子!”
苏平的身躯突然膨胀,衣袍被撑破撕裂,露出不满紫色纹路的皮肤。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抓在了中年人的头顶。
“今日我就代你们大虞的皇帝,好好教育一下什么叫做礼节!”
“给我跪下!”
此时的苏平早已今非昔比,不仅武道突破至三境圆满,儒道也登临四境。
而加上金手指的加持,三道合一远比当初要更加恐怖。
几乎是没用什么力,中年人的脖颈、膝盖、腰椎都寸寸断裂,透露卡进胸腔,腿骨刺进心肺,转眼就成了一坨死肉。
“……”
大殿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