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脑中一段记忆浮现,原来前几年饥荒,蝶儿的父母背井离乡,现在不知还活着么。再加上大周帝国疆域辽阔,寻一个人根本是是大海捞针。
“等你身体恢复,我和你一起去。”顾宁斟酌了一会儿,决定暂时隐瞒。
蝶儿点点头,在他背上昏昏欲睡。顾宁叹了口气,古代平民性命如草芥般廉价,早在古玄大陆他已经见识了很多,可是当这些悲惨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仍然无法接受。
想自保,安的活在混乱的古代,唯有修炼!成为人人敬仰的武者!
一会儿后顾宁来到医馆,里边零零散散聚着不少人,大多是来看发烧感冒的,大夫是个方脸的中年人,瞥见顾宁带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大夫皱眉:“这里不治重伤,你走吧。”
“救她。”顾宁径直走过去,啪的爬出一个百两银元宝。
大夫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沉吟道:“跟我来。”
蝶儿被放在一张病床上,大夫把脉,期间蝶儿的眉毛一直皱着,不时咳嗽两声。
大夫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走出屋子,大夫站门外边对顾宁做了个手势,让他过去。
顾宁有些忐忑。
“准备后事吧。”大夫摇头,“伤势太严重,能活着几乎是奇迹了。这里有一包药,给那姑娘服下可以没有痛苦的离开。”
顾宁僵在原地,“没别的办法了?”
“吃药救不回来,得丹师炼制的丹药。不过,这种伤势,至少也得几千两银子的上品丹药才行。”大夫摇头,“是哪个没良心的这么残忍,对一个姑娘家下此狠手…”
顾宁背着蝶儿从医馆出来,站在大街上,忽然不知道去哪。
蝶儿什么也没问,反而惦记起别的事:“少爷,我想看戏,抓鬼那个可好看了。”
“行。”顾宁点头,背着蝶儿走向坊市戏班子,走到一半才记起来蝶儿眼睛看不见,怎么看戏?顾宁想了想,权当不知道算了。
他一句话没说,只听着蝶儿唠唠叨叨像自言自语似的,讲起一些往事。大多是顾宁听了好几遍的,蝶儿一个丫鬟人生阅历有限,无非是在顾府时小红比她少刷了几个碗,小绿把拖地的活儿留给她,哪天的饭菜真香,说书先生讲的鬼故事真吓人,这些听起来让人有些烦躁的事蝶儿讲得津津有味。
早到了戏班子那儿,演的是有个姑娘在乡下卖一些手艺品供书生读书,书生考上状元锦衣还乡,却看见姑娘染了重风寒,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姑娘嘱咐书生:“你是状元了,以后要娶个好妻子,生好多儿子,别让他们种田。”
扮演书生的戏子唱了起来:“待我功成名达…”
顾宁看得心烦意乱,什么烂戏,故事不应该讲究事事圆满,皆大欢喜?故意留个悲剧当结尾的作者肯定是脑瘫吧?
也不知蝶儿有没有在看,估计是没有了,蝶儿好像不知道到了戏班子这儿,仍在喋喋不休,只是慢慢的声音小了,顾宁静下心来仔细听才听清她说的什么。
“别睡了。”顾宁说,“我带你去喝碧玉楼的粥。”
蝶儿没听见他的话,开始胡言乱语,说出来的东西杂乱无章,一会是顾宁练剑好看,一会是布坊老板娘太小气。
顾宁心里咯噔一跳,抓住怀里大夫给的那个药包,恨不得捏碎。
背着蝶儿在坊市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停在一个杂货摊前,顾宁看见有簪子卖,有一个紫蝴蝶装饰的,看起来甚是漂亮,也没和摊主讲价,扔下一两银子。
摊主叹了口气,说:“小女孩挺俊的,簪子送你勒。”
顾宁点头致谢,带蝶儿在路边一个平坦的地方坐下,这里比较安静,夕阳金褐色的光照在她脸上,金灿灿的。顾宁想到:我要是仙帝境界还在,直接就把时间给定格了——对了,有个叫方源的位面之子有春秋蝉,这个外挂可以逆转时空,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