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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周磊让你来的!”陈默雷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小川十分平静地说:“确切的说,是周磊向廖文昌的妻子信丽丽推荐的我。”
“周磊推荐的你?”陈默雷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问:“这么说,你跟周磊认识早就认识,对吗?”
罗小川轻轻点了点头:“不错。他是我的校友,也是我曾经的同事。他在我们律师所工作了将近2年,跟我是同一个师傅。所以,也算是我的师弟。”
“那,周磊向信丽丽推荐你,是不是因为他跟廖文昌拒执案也有关系?”陈默雷问。
罗小川扶了扶眼镜,说:“应该是这样,否则他也不会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但至于他到底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我就不清楚了。我想,这个问题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跟我说实话,所以我也就没问。
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向信丽丽推荐了我,而信丽丽又把那张1000万的借条交给我,让我拿着借条,去说服谷少康帮廖文昌作伪证。”
陈默雷稍微理顺了一下思路,又问:“那,信丽丽在把那张借条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明确告诉你说,那张借条是假的?”
罗小川说:“债务没有还清,借条不在出借人手里,反而在借款人手里。信丽丽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猜得出这里面有问题。”
陈默雷有些不解地问:“你既然明知道那张借条有问题,为什么你还敢把借条交给谷少康,并试图让谷少康作伪证,你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法律风险吗?”
罗小川说:“我当然考虑过,在决定把借条交给谷少康之前,我还专程找周磊商议过。后来我们经过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张借条应该是廖文昌早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派上用场。所以说,只要谷少康愿意配合,也就谈不上什么法律风险了。”
陈默雷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个结论你们是怎么得出来的?你们又怎么能保证这个结论是准确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综合分析而已。”罗小川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犯罪嫌疑人在刑事拘留期间,家属不能见,但律师可以见。
刑事拘留阶段,我第一次去看守所会见廖文昌的时候,他曾经向我做过暗示。
他让我跟信丽丽捎句话,说家中的保险柜里有一封信,里面是张纸条,是他早已经写好的,让她取出来交给我,再让我去找那个人帮忙,至于找谁,到时候我一看就明白了。
等见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张1000万的借条,出借人是谷少康。
当时我就觉得蹊跷,我问信丽丽这是怎么回事。
信丽丽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上面的字的确是廖文昌写的。我仔细看过那张借条,不像是新写的,也不像是造假,可问题是,借条不在出借人手里,反而在借款人手里,这就说不通了。
可能是信丽丽对我有所防备,始终没有向我透露太多信息。我拿不准该怎么办,就去找周磊商议。
周磊跟我说,廖文昌这个人虽然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却很会算计。他囤积钢材,本来是想低买高卖赚取差价,结果这回却算计错了。
当然,他原本也可以在价格跌得更低之前,将囤积的钢材抛出去,这样,他就可以减少一部分损失,可他却没那么做,因为他认为钢价很快就会触底反弹,恢复到原来的价位,那样一来,他最终还是有的赚。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面终究是有风险的,如果钢价持续下跌,他就有可能赔的血本无归。
以廖文昌的精明程度,这一点他不会想不到。保险起见,他肯定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这条后路应该就是那张1000万的借条,或者说,那张借条就是他为了转嫁风险而提前准备好的。”
说到这里,两人眼神不约而同地交流了一下。
后面的话,虽然罗小川没有继续往下说,陈默雷也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