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汉卿,从昨天起红牡丹是真的动心了。这个男孩谈吐不凡,一看而知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却没有那些纨绔子弟常有的娇骄之气。用“男孩”这个词而不是男人,是张汉卿的青涩出卖了他装老诚的伪面孔。妓院是天下最肮脏也最虚伪的地主,早熟的她早就在这一场场逢场作戏的活剧中历尽沧桑、洞察人性。如果张汉卿阅尽女色,定力不应该会如此之差。只有一个解释,这孩子其实还是个雏,只是隐藏得很好罢了。
讲到隐藏,她想起昨天隔壁的笑声,以及更早前不经意中看到有人向自己这边扫视的情景,以她的智慧,才猜出有人在监视。想想这个大男孩就在这种局面下还能淡定说话,浑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这份定力,又岂是一个孩子可以达到的?
后来听说张汉卿就是那个被京城传说的奉天将军之子,对他的经历反添兴趣。女人天生八卦,对张汉卿的好奇使她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潜质得到发挥,后来终于被其她姐妹的多嘴恩客打听出原委,张汉卿的质子身份才水落石出,更让她对张汉卿有好感。
在她看来,年轻的张汉卿能得到蔡、蒋共同的赞赏,本身就是对他才能的肯定。后来朱总长的抬举和能够让军界有一定地位的韩麟春等毅然改投其父亲门下,就更说明问题了。而且这孩子用三寸不烂之舌就说动政|府里有头有脸的梁士诒、熊希龄答应去鸟不拉屎的东北去做什么“投资”----这分明是拿钱打水漂嘛,但是“实业大亨”周学熙先生也怎么会上当呢?这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大男孩呢。
她倒不怪张汉卿在女色上的不淡定----以自己的美色,换谁也不会淡定,她还为自己征得这个大男孩的色心而暗自得意。而且张汉卿虽说也动手动脚,手法老练,她却分明感觉到这个男孩很正经。
是的,正经。这是个矛盾的说法,若自己说出来,别人会笑掉大牙。一个年纪轻轻的花丛老手,他几乎抚摸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摸得自己都难为情了,却被自己认为是个正经人。岂非笑话!
可是她仍这样认为。
这个男孩有良好的定力----身体的反应是正常人都有的,年轻人更甚,这没什么。可他能够忍住兴奋,不做抚摸以外的事----或者说没征得自己同意前没做出格的事,这就难得。
换作一般的恩客,只怕自己不会有这么享受的时刻,早就被挟裹着去**做的事了,哪还能享受被调情的快乐?她忘了自己和他的身份,忘了这是男人们欢乐的场所,只觉得自己被自己的恋人拥抱着,她无比珍惜这温馨时刻,她在弥补自己丢失的那一段光阴。她用纤纤玉手,剥开一个又一个栗子,像喂自己的爱郎一般,享受在爱恋的氛围里。
张汉卿却受不了了,还没完没了了?!自己涨了半天,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这怀中的女人估计早就被挑起情绪了,却光陶醉不舍身。究竟是为什么呢?是规则不允许吗?老蔡介绍说打完“茶围”还有多少多少讲究,也不知道在这妓院能不能做这事,可不要一时激动在半途被光身子捉奸啊。反正,为了安,除非女人自愿,无论前生今世,在这件事上,自己这副身子都是绝不强迫女人的。就是漂亮的妓女也不行,他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