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卿、郭松龄与孙烈臣共同拟定了奉军在关内的作战计划:以一十六师张景惠部固守重镇张垣(张家口);以第5师赵恩臻部固守蓟县。
因为天津为奉军关内重要财源,也是张汉卿汽车工业兴起的“龙脉”之地,是直军主力攻击方向。是以华北司令部决定以荆有岩精锐之二十八师主力撤离廊坊、香河一线至天津城内,与先机从山东退回的张宗昌“外籍兵团”、紧急援助的东北边防军精锐之二十七师、东北护路军第4师邢士廉部合兵一道,亦组成约10万多人的主力。
奉军沿运河以东布防,海军主力从塘沽作支持,依托海河固守固守,准备进行战略决战。
张作霖令吴俊升为后方总司令,征集车辆及军队于京奉线上,以备随时援助。为安全计,转移孙逸仙至秦皇岛。这里有张汉卿的一个成立不久的海军陆战旅和坦克部队,也是张汉卿誓死保住之地。虽然退往背后的山海关就万事大吉,张汉卿却已决定无论如何,绝不再退一步。
在蓟县,冯部鹿钟麟旅与奉军第5师殿后仅一个团沿蓟运河隔河相望。鹿按冯之部署,采用步步为营的策略,自北京至前线拉成一条塔形长线,前方只有疏疏落落的几个兵,愈到后方兵力愈厚。
而直奉两军最弱的北方战线均在相互试探状态:直系王怀庆本来兵力就不多,且整训尚未完成,因此对拥有整编师近2万人的奉军张景惠一十六师心怀忌惮。王怀庆是侍卫出身,最后做到京畿卫戍司令,但也许就因此,他养成了谨小慎微的风格。
双方不动声色交替前进了近5天,前锋才在洋河北岸的宣化一带遭遇。
张汉卿清楚地知道就是张景惠这个人在对直战争中的无作为,直接导致历史上第一次直奉大战奉系的全面失利。所以计划之初就让他死守张垣,这样即使输了,也不会影响南面主战场的大局。果然不出所料,张景惠确实畏敌如虎,战无决心,行动迟缓。
反倒是因如此,让王怀庆不敢轻敌,小心翼翼地挪了5天时间。真是憨人有憨福,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因此虽然双方各出动十几万大军,可是战场上的战斗并不激烈。
但是因曹锟贿选,造成政治上很坏的影响,南方诸省纷纷响应孙逸仙的呼吁,拒绝承认北京政|府的合法性,滇系、桂系、黔系、以及川军四巨头、各军阀或通电斥责,或组军备战,更有甚者欲响应国民党之号召北伐者,尘嚣日上。
人民军西北司令部的军队已在韩麟春命令下相继向洛阳运动,华中司令部的军队也以2个师沿京汉线向北进发,与直军对峙于黄河南岸郑州城下。相持形势对直军不利:关内奉系如不尽快拿下,一旦郑州被人民军突破,则成腹背受敌之势。
10月22日,奉军各部陆续抵达天津,至此,天津一线奉军已达3个师及1个略不足30000人的“外籍兵团”共10万人,在兵力上略占优势。
按照攻击防守2:1的惯例,彭寿莘的第1路军无论如何是攻不破这种防线了。时间久了,对奉军有利。因为守卫黄河战线的4个师,绝对不是人民军西北及华中9个师的对手。
于是吴佩孚派直系副总司令王承斌任后路军总司令率2个师驰援前线,并代行总司令职权。然而这一遭吴又错了,因为王承斌一直对吴佩孚不满,在直系内部分裂后,他是“津派”的领头羊,与曹锟的“保派”、吴佩孚的“洛”派分庭抗礼。
在贿选中他也出了很多力,但是当全国如潮的反对声浪和三方反直同盟建立后,他认为前景对直系不妙,于是暗地里留下了后路。
他本来就是沈阳人,之前就与张作霖眉来眼去,否则奉系在天津盘根错节,连关外奉军司令部都设在这里,他这个直隶省长(驻节天津)又如何能够与奉系平安相处好几年而没传出一点龌龊?
在战前,他实际早和冯玉祥暗中联结,密谋参加倒吴,自然不会在前线打硬仗了。以至后来吴佩孚痛骂他“为小利丧大义,令亲者痛,仇者快”。
眼看着北京城中直军主力一个接一个调往前线,冯玉祥看在眼中,乐在心头。他趁机又向吴索军费。吴佩孚用兵之际,虽然生气,但无可奈何,遂发十万,后来又增至十五万元,冯玉祥这才勉强奉命,率部亲赴廊坊。
吴佩孚不是不想免除冯玉祥的第三路军司令以除后患,然而总统曹锟居中替他说情,在主力尽在前线之时,吴佩孚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先和冯玉祥来一场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