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燕也刚刚回到天一票号不久,就收到前堂传来的信息,有陵州商人想要跟东家洽谈业务,投了名帖。
南宫燕拿过来名帖一看,只见落款写的是张屠如,不禁哑然失笑。
“这位老兄上午刚跟我谈完海贸,下午又来找天一票号谈海贸,还真是位敬业的商人啊。”
南宫燕并没有多想,因为上午他跟张屠如谈论海贸细节时,旁敲侧击问过许多问题,足以证明张屠如所言是真,并没有虚言哄骗。
“既然人家来谈,就请他进来吧。”
南宫燕在书房等候。
张屠如那边递进去名帖之后,心里就七上八下,一会儿想天一票号的东家不接见怎么办,一会儿又想如果见了面,该怎么开场,又该用哪些关键点来说明海贸的利润。
他正在胡思乱想时,就听见门房招呼的声音。
“这位张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张屠如一听,连忙道谢,递上二两银子。
伙计伸手推开:“请张公子收回,天一票号不收红包。”
张屠如心有惴惴地把银子放回怀里,跟着伙计向后堂走去。
传说中的天一票号看起来并不是警卫森严,里面的房间倒是左一间右一间,两个人穿堂过户,左拐右拐,把张屠如已经彻底转蒙了,终于到了天一票号的后堂。
一间不大的静室,迎门一张四方桌,两把八仙椅。
左边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已经站起迎客,张屠如没敢细看,几大步走近前深深躬身一礼。
“后学末进张屠如拜见东家。”
张屠如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大家都是生意人,商场论资排辈靠拳头大,人家天一票号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崛起,仅剑州的银钱流水就近亿,年收入已经直追大燕国库了吧。
所以谦虚一点没有坏处,张屠如干脆自称末学后进,给主人家留个好印象。
只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张兄客气了,张兄免礼!”
张屠如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不正是自己上午在茶楼里刚刚结识的“陈近南”吗?
“这……原来陈公子竟是天一票号的东家!!”
张屠如真是没想到,这个看着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居然就是声名鹊起的天一票号东家!
当然他不知道面前这位少年还是大燕天子,当朝皇帝,知道后只怕要直接吓死。
南宫燕笑了笑:“看来张兄的海贸真的是很缺钱哪。”
张屠如一脸惭愧。
“不知陈公子身份,愚兄失礼了。”
南宫燕摆了摆手,回到主位上坐下:“上午跟你商谈买卖的,并非是天一票号东家,现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