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沮丧地咬了咬嘴唇。
或许是因为林暖和傅怀安还是陌生人,还不熟,却做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所以林暖本能地感到尴尬。这让她无法自然而平静地面对傅怀安。
她抬手将一缕散乱的头发捋到灼热的耳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冷静下来,才赶紧跟上傅怀安。
从自动扶梯下来,傅怀安的手机震动了——是陆津南打来的电话。
他把外套递给林暖,示意她上车。
真的把她当助手?
林暖接过傅怀安的外套,抱在怀里,朝着停在电梯对面的车厢走去。
傅怀安的车停在电梯对面,车牌号太明显了。林暖很难忘记。
看到林暖纤细的背影,傅怀安垂下目光,接起了电话。
林暖将傅怀安的外套放在后座上,然后打开车门坐下,打量着熟悉的车。
“老傅,我发现和欢玉的合同有漏洞。你还在医院吗?陆锦南听起来极为兴奋。
“我要走了。”傅怀安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富有磁性。
林暖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安带,看着还在打电话的傅怀安。地下室电梯大厅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尖锐的五官,衬托出他的阳刚之气,他成熟的气场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显露出来。
察觉到林暖的目光,傅怀安抬起了自己的目光,深邃而黑暗。
林暖尴尬地低下了目光,将安带扣到位,假装自己在熟悉汽车的控制装置,心跳加快了步伐。
傅怀安的唇角微微上扬,抬手看了看手表,道:“下午一点四十,到我家来。
“下午四十点?我们不妨在外面吃饭,我们去江曼餐厅吧!陆锦南开心的回答道,显然心情不错。
“我还有事,你可以走了。”傅怀安不想再和陆锦南说话了。他挂了电话,朝车里走去。
出乎林暖意料的是,傅怀安并没有坐在后面。相反,他打开前排乘客座位的车门并坐下。
车原本很宽,但傅怀安一进去,显得有些局促。
“那你就可以开车了”
没有给林暖犹豫的机会,傅怀安直接将钥匙递给了林暖,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明明傅怀安一整晚没睡,还是有些疲惫了就算傅怀安是钢铁做的,他也难免会头疼。
“妈妈!”
团团见傅怀安接他就走开了,不安地喊了一声,俏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傅怀安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林暖,眼神深邃而遥远。
林暖不敢把傅怀安看不懂的目光当成邀请,但看到团团,她还是向前走了两步。
她柔声问傅怀安的助理,“昨晚傅先生没有把团团送到我家,是因为团团住进了医院吗?
对着傅怀安,林暖本能的戒备着,不过和助手说话,林暖就轻松多了。
“嗯,没有,昨晚傅先生要出国旅行了,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请他的朋友照顾团团。傅先生一到晋城,就听说团团敲了头受伤,就赶紧赶回来,“傅怀安的助理解释道。
林暖双手紧握成拳,难怪傅怀安看起来那么疲惫,像是匆匆忙忙的样子。
林暖觉得心中的愧疚很荒谬。
不是她告诉傅怀安不要送团团过来的。她昨晚整整都在等团团。
贵宾病房内,李阿姨正弯腰给床架和桌子消毒,就听到脚步声靠近,抬起头。她微微诧异,问道:“先生,你怎么回来了?林小姐也来了?
李阿姨在收到团团那天早上住进医院的消息后,已经赶了过来。
林暖看到李阿姨端着一盆水去洗毛巾。可能是因为她弯腰太久了,动作很慢。
林暖接过浴盆,道:“我走了,你该休息了。
浴室内,林暖站在水槽前,冲洗着沾满消毒液香味的毛巾。
隔着门,她隐约能听出傅怀安和团团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像是在给他讲课。
等到林暖洗完毛巾的时候,护士已经把团团带走了检查,李阿姨也跟了上去。病房里只剩下傅怀安和林暖。
傅怀安已经脱掉外套,站在敞开的窗边,修长的手指抓着一支烟,白烟模糊了他的五官,从林暖的视线中模糊了出来。
她努力保持冷静,走到茶几前拿纸巾擦干净双手。她低头说:“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林暖还是不习惯和傅怀安单独相处。看到他深邃的五官和匀称的身材,林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耳朵都热了起来。
“我送你一程,”傅怀安一边说,一边咬了咬香烟,伸手去拿外套。
“不用了!我就叫出租车自己回家”
林暖快步上前。就在她准备拿起她的绿色小手拿包时,傅怀安的手慢慢地把它抬了起来。
傅怀安的阳刚气息夹杂着香烟的淡淡香味,侵入了林暖的嗅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林暖焦急的脚步,迅速拉近。
手拿包在傅怀安的手中显得格外小,林暖有些紧张。
傅怀安的眼睑合上了一半,透过白烟说道:“你的护照还在我身边”
林暖顿了顿,才想起自己昨天走得太匆忙,忘了带护照。
“你会开车吗?”傅怀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