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暖走后,梁木兰和林景泉就不停地夸赞林然长大了。第二天一早,饭桌上,梁木兰正在和林景泉谈论林老夫人即将举行的寿宴。她说的是林景泉和林景辉最近与灾难的亲密刮胡子,叫来盛大的庆典来驱走厄运。
林景泉点头表示同意。
梁木兰回忆起林然和林暖的相处,忍不住对林然建议道:“冉冉,既然你们都懂事了,长大了,这次就请暖暖过来参加奶奶的生日宴会吧。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就好了,你说呢?
林然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继续喝着她的小米粥。
梁木兰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道:“没关系,既然你不想让她过来,那我们就别动手了!妈妈下午会陪你试穿礼服。如果需要,让我们最后一次进行调整。
接下来的饭菜,林然没有多说一句话。小米粥喝完后,她才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开口说道。“我根本不在乎林暖是否参加奶奶的生日宴会”
梁木兰露出一丝笑容,正要夸奖林然,这话却道:“反正奶奶也没那么喜欢我。在她的心里林暖是比较适合做林家二小姐的人选。
“萧然!”林景泉的脸色黯淡了下来。“你祖母不是这个意思。”
与平时会像吃油炸皮毛的猫一样与林景泉争辩的自己不同,她对着惊讶的梁木兰点了点头。“也许吧,但我只记得我回到这所房子的那一天。当我举起酒杯向长辈敬酒时,奶奶说:“一个来自知名家庭的正经女士不会简单地举起酒杯喝酒,没有第二句话。话又说回来,环境塑造了一个人我想这不能完归咎于你。你以后真的得向暖暖学习”
林老夫人当年的每一句话,都被林然记忆犹新。关于每个单词如何表达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被她完美地模仿。
本来是欢迎她回来的欢乐场合,对林然来说却是一顿极其不舒服的饭菜,林然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再丢脸。
林景泉抿了抿嘴唇,梁木兰的表情也显得很恐怖。只有林辰抬起目光看着林然,似乎在试探。
“冉冉!”梁木兰伸手抓住了林然放在桌子上的娇小的手,那只手还在抓着餐巾纸。“这些年,奶奶怎么溺爱你,你应该知道”
梁木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笑了笑。“算了!我的坏。我们永远不要再谈论这个了!暖暖从来没说过要参加奶奶的生日宴会。我们先不说这个了”
林景泉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如何从林辰手中解脱出来的真相。对林暖,除了这么多年的父女情谊,他也感到感激和歉意。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他放下筷子,对林然说道:“冉冉,爸爸再说一遍。希望你像对待亲生妹妹一样对待暖暖。你们两个都是林家的孩子,所以对我来说是一个艰难的电话。
“爸”
林然嘴角弯起一抹笑容。她巧妙地将手从梁木兰的掌握中收回,松开餐巾。放在她大腿上的娇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指深深地挖进她柔软的手掌里。然而,那身体上的痛苦,甚至还不到她心中痛苦的一小部分
她淡淡一笑,试图用笑容掩盖眼底的雾气。“别生气。我说过,我不在乎林暖是否参加奶奶的生日宴会。我也从未批评过她。难道她回林家那天我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吗?还是我得罪了林暖,让爸爸这么生气?
林景泉火把般的眼睛凝视着林然,语气柔和了下来。“我只是说,我希望你不要和奶奶算计。希望你能善待林暖”
林然点了点头,似乎表示同意。“我得对奶奶不算计,还要善待林暖。我必须像特蕾莎修女一样宽宏大量”
林然的话显然还没说完,却戛然而止。
她低下头笑了起来,摇着头,仿佛在嘲笑自己,仿佛在试图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当她再次抬起头时,林然眼神一亮,笑容灿烂。“我现在明白了,爸爸”
不仅是林家,就连女仆们都注意到了林然的异常行为。
他们原本以为今天早上会有一场面的战争,她对自己的委屈和怨恨感到愤怒。他们没想到,林然竟然会这么爽快地认输,不争辩。
很可能她已经意识到她的话是多么徒劳,无论说多少。
林然从小就听过这样一句话:“吱吱作响的轮子得到润滑脂,抱怨声最大的人得到最多的关注。
也许这句话在她的心里太根深蒂固了,所以当会哭着踢大惊小怪的林然被放在喜欢把东西装在里面的林暖旁边时,林家人难免对林暖产生了偏见,因为他们认为林暖这样的女孩子需要更多的关心和爱。
林然被看成是那个喜欢哭泣,无所事事的小事。
在林家,林然一直都是独狼。
就算她把家里的东西填满了,那些东西似乎也跟不上家里的本质,就像林然自己一样。
以往,林然无论如何都想和林暖争夺一个在林家心中更加显赫的位置。说实话,她只是太在乎自己的亲人,对她有一种孩子般的固执。但是一个孩子怀着一颗深爱家人的心,一颗纯洁的心。
当林然慢慢意识到,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真正拥有父母和一个可以称呼自己的哥哥时,她突然感到疲惫,不再想为之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