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脸色僵了一下,继续笑道,“真是聪明的小子,猜对了。我闺女嫁到这里,我也是来做客的,过几日就走了。”
说着话儿,他好似有些腿脚不利索,崴了脚脖子,又开始哎呦起来。
邰永悦着急进城,就道,“老爷爷,我来背你吧。”
老头儿倒是没客气,直接就凑到了他背后,双手搭在他肩头,邰永悦弯腰刚要用力,不想鼻子上就被捂了一块帕子,刺鼻的味道让他下意识剧烈摇头,却依旧逃脱不了,渐渐没了力气……
邰永禄正弯腰去捡老头儿的拐棍儿,面前的壕沟里却突然撒出一捧雪,他一抬手遮挡,已经有人从草丛里钻出来,一个手刀砍在后脖梗子上。
于是,邰永禄都来不及叫一声,就翻着白眼同兄弟作伴去了!
老头儿抬手把永禄也推给钻出来的大汉,低声骂道,“赶紧把这俩扛走,也不知道他们家里喂什么,臭小子死沉,压手!”
若是永禄醒着,一定会为二婶的好厨艺夸赞几句。
可惜,这会儿他已经是鱼肉,而人家是刀俎!
大汉还不多,扛着两个小子就钻进了林子里,老头儿随后遮掩了痕迹,保证一般人看不出来,然后也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邰永禄被冻的直打哆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堆烂草里了,旁边是依旧在昏迷的邰永悦。
他赶紧四处探看,这是一个破木房子,有雪粒子从破损的窗户里吹进来,隐约还有风吹过树梢的悲鸣,这里应该是深山里,因为破烂窗台上有一点儿红松的松针。
这东西在外围山间根本没有,若是有,也被贪吃的淘气小子们祸害死了,只有深山里还有一些,养活了不知都多少松鼠。
“这里是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邰永悦也醒了。
邰永禄想把弟弟的嘴巴捂上,无奈手脚都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啊。
他只能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笨啊,咱们被坏人坑了。别说话,小心被听见。”
邰永悦冻的腿都麻木了,实在难受也忍不住回嘴,“不让我说,你倒是说了一堆。”
邰永禄瞪眼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较劲儿。咱俩这次怕是完犊子了,那个老头儿不是个好东西。咱们扶他,他居然坑人!快想想办法逃吧,否则家里怕是急死了。”
邰永悦想起娘亲胆小,若是知道他出事了,怕是要昏死过去,他也苦了脸。
他拼命挣着手上的绳子,可惜手腕磨红了,绳子也没松懈一丝毫。
邰永禄也是如此,还在四处搜寻趁手工具的时候,木房子外却有了动静。
兄弟俩默契的赶紧闭了眼睛,装作依旧昏迷。
先前绑了他们的老头儿和大汉从外边进来,跺掉一脚的积雪。老头儿忍不住咒骂,“这该死的鬼地方,真是要冻死人,赶紧干完这一票,咱们就回去南边。”
大汉点头,蹲身折腾枯枝,点了篝火。
屋里很快有了几分暖意,大汉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这俩小子家里在附近有几分势力,又是有名的娇惯孩子,若是带人追来,怕是不好离开了。”
老头儿也是有些担心,忍不住抱怨道,“雇主要活的,真是麻烦。否则一刀杀了,带了脑袋回去,谁也别想追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