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舒捏紧双拳,狠狠砸在床上,将一旁的东西部扫到地上。
看着那些盘子,杯子,碎了一地,可他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就好像和这个世界脱轨了一样。
一瞬间,双目猩红,他好想嘶吼,好想发泄心中的愤恨,好想将自己撕扯开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下床,可双腿毫无知觉,只能靠着双手一点一点向前挪。
挪到床边的时候,再顺着惯性砸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
看着双腿被玻璃碎片扎到鲜血直流,可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忽而,他笑了,一边笑,眼泪也跟着一边落了下来。
他越笑越疯,只是他根本听不到自己的笑声有多恐怖,有多渗人。
陆译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倒在血泊里,浑身都扎满了碎片。
“秦子舒?”
叫完又想起来,他听不到,只能赶紧叫了医生护士过来帮忙止血包扎,又重新将他抱到床上,打上点滴。
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之前,我看秦先生很冷静,我还以为他心里很强大,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看”
陆译扫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神色凝重地说道:“他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在意和惶恐。”
“哎,抢救的时候,秦太太也毫不犹豫地献血,秦先生和秦太太还真是恩爱。”
对此陆译没有接话,只是问道:“耳朵和腿的问题还能治好么?”
“陆医生,我不妨直说,能不能治好,病人占比很大。”
主治医生看向陆译:“你也是医生,你应该情况,病人的情绪和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决定了是否能够做复建。
更何况,秦先生的问题,并不是神经完损坏,更偏向于暂时性,尤其是耳朵,康复的可能性很大,但需要他自己有信心。”
陆译点了点头:“谢谢你。”
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秦子舒失控。
到底有多难受,他也能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