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听从你的吩咐,打算过去提醒一下周兄弟,结果还没等我走近呢,就被周兄弟抬起胳膊往外轰,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反感别人靠近。”
听完这些话,邓通向周一鸣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仔细琢磨一番,立刻大惊失色,因为他觉得韩平之与周一鸣之间肯定是商量着什么大事,幸亏刚才夏德章没有靠近就被轰走了,不然如果真听到什么秘密的话,可能就闯下大祸了。
“还好你没有靠近就被发现了,不然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事情,咱们俩就都倒霉了。”邓通眼睛看着人犯,压低声音嘟囔道。
这个嘟囔的音量,只够让夏德章听到。
夏德章仔细琢磨这句话,片刻之后也吓得不轻,因为他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看守着那些人犯,两个人心里只希望周一鸣能够顺利摆平一切,他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跟着周一鸣喝点儿汤就行。
一直在给周一鸣讲述御下之道的韩平之,刚才也发现了偷偷靠近的夏德章,只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这个人只是周一鸣手下的一个小角色,如果周一鸣不怕他把这些机密的学问偷听过去的话,韩平之更不害怕。
因为像夏德章这样的小角色,即使是把这些御下之道学过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用处,毕竟像这种挣扎在底层的小官僚,想要出人头地,当上高官,根本是不可能的。
虽然如此,韩平之还是对这种偷偷摸摸靠近的行为,感到非常的厌恶,如果这个人不是周一鸣的手下的话,他肯定早就出手对他严惩不贷了,不过碍于周一鸣的面子,他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一鸣的举动,想看看他会不会赶走这个小角色。
如果赶走这个人的话,证明周一明非常重视自己传授给他的经验之谈,而且不容许其他人分享,反过来,周一鸣不做任何反应的话,这证明刚才他那么投入地听自己讲话,完全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一点,韩平之不由的又紧张了起来,毕竟如果周一鸣不赶走夏德章的话,他刚才的那番高谈阔论,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好在他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周一鸣没有等到夏德章靠近,就将他驱赶走了,这着实让韩平之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让他的御下之道讲得更起劲儿了。
“让手下人怕你,随时随刻都对你保持最深的恐惧,这只是御下手段的最低层次,因为这些人对你马首是瞻,是出于恐惧,而不是心甘情愿,而御下手段的最高层次,是让这些手下人,觉得和你是利益共同体,甚至他们本身明明是奴才,你却能够让他们有一种当主子的感觉。
只要到了这种层次,遇到任何危险,你甚至不用开口吩咐,他们就会自告奋勇的冲到第一线,为了你丢掉性命都在所不辞。”
说完这番话,韩平之觉得自己这套理论简直天衣无缝,而且他的讲述更是精彩绝伦,他虽然不知道周一鸣是否能听懂这套理论,但是他已经被刚才自己的发挥惊艳到了,甚至有些飘飘然,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如果他能将自己的这套理论运用到极致的话,没准不用靠任何势力,自己就能成就一份霸业。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明白这个残酷的世界里面,很多时候选择是大于实力的,往往机遇要比努力更重要。
恢复冷静之后,韩平之略带疲惫的问道:“周兄弟,我刚才一时没有忍住,可能说的太多太杂了,也没有考虑到你到底能不能理解,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大可以问我。”
周一鸣缺乏为官之道的经验,之前对于御下之道更是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脑子笨,听完韩平之那番话之后,他也觉得非常精彩,只是让他十分好奇的是,该怎样做,才能让手下人达到那种御下之道的最高境界。
“韩大哥,听君一席话,胜读一百年书啊。”周一鸣有感而发的说道,“大哥,实不相瞒,我们周家也算是世代书香,家里几代都是读书人,我父亲也是在朝廷当官的,但是我从小到大,从没有在书本里面读到过这么精彩绝伦的理论,就算是我父亲,也从来没有教过我这些。”
韩平之刚才还有些担心周一鸣听不懂自己那番话,此时见他说出了这番话,韩平之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好兄弟,你能听懂我这话里面的精彩之处,就证明你是一个可造之才,之后你只要细心研究我这个理论,不管做到多大的官儿,手底下的人肯定也会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绝对不会给你制造半分的麻烦。”
“多谢韩大哥的教诲,如果真像韩大哥所说的那样,老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一定不会忘记大哥的教诲之恩。”周一鸣抱拳拱手,十分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