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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双眼睛满是猩红。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欺骗。想他英明一世,凭着自己的双手,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王国,他之前还为能与萧玄睿合作,而沾沾自喜呢。如今,这沈从山的背叛,刹那间将他打入地狱,彻底地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与生路。龙豪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失败?“混账,我要杀了你……”他挣扎要站起身来,可惜他身体被两种毒药腐蚀得厉害,现在的他犹如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沈从山宰割。沈从山饶有兴致地看着龙豪在垂死挣扎,他揪着龙豪的衣领,在他耳畔一字一顿道:“龙豪,你应该也不知道,是我利用你的势力,偷偷吩咐那些山匪去羞辱秦铭的夫人和孩子的。”
“我为的是什么呢?自然是要快速瓦解你的山寨,以此替阿睿立功啊。你从始至终,都是我们的垫脚石……现在,你应该可以瞑目了吧?”
龙豪瞪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沈从山。瞑目?他如何能瞑目?他不但被秦铭背叛了,他还被自己的合作伙伴给算计了。萧玄睿,沈从山……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里的血,不断地翻涌流淌出来。痛,好痛啊!他不由得佝偻了身体。沈从山眼底掠过几分嫌恶,他轻轻一推,龙豪的身体就朝着后面轰然而去。龙豪仰躺在地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两个耳朵,缓缓地流淌出黑血……秦铭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惊天逆转。沈从山与龙豪,难道不是合作者吗?他为何会对龙豪下毒,为何会杀了龙豪?龙豪死不瞑目的瞪大眼睛,彻底的断了气。云鸾就是在这时候,带着黑翼等人冲入了暗室。达成目的,便是龙豪七窍流血而亡的凄惨死状。她眼底带着惊诧,抬眸看向沈从山:“你……你是谁?”
沈从山立即换了一个笑脸,冲着云鸾勾唇。“太平县主是吗?我是来辅助县主擒拿山匪的……如今,龙豪已然被我毒杀。至于这个秦铭,也该下地狱,陪他的好兄弟了。”
他说着,眸光一眯。秦铭的肚腹处就传来一阵阵的搅疼……黑翼看了,连忙趋步上前,搀扶住了秦铭的胳膊。“你怎么了?”
秦铭紧紧地抓住黑翼的手臂,费力地抬头看向云鸾:“县……县主,我也……也中毒了。沈从山他是……是鬼医沈焕之的儿子。他是萧玄睿的人……”“待我……我死后,麻烦你将我和铃儿葬在一起。我要与她……生同衾死同穴……”秦铭说完这句话,就吐了一口黑血断气而亡。黑翼摸着他渐渐发凉的手臂,眼底带了几分愤怒看向沈从山。“你是萧玄睿的人?”
“秦铭将功赎罪,本来可以免他一死的,你为何要杀他?”
沈从山耸耸肩,一脸无辜地笑道:“秦铭这些年助纣为虐,帮着龙豪做事,他作孽也不少。不能因为他将功赎罪,就要饶他一死吧?如果真的饶了他一命,那些被他们残害的无辜百姓,该如何瞑目?”
“小兄弟,适当的善良可以有,但不能太善良……留着秦铭会是一个祸患……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云鸾一言不发地走到龙豪身边,她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龙豪七窍流血的凄惨死状。而后,她握着长枪,对准了沈从山的喉结。她一双眼眸,冷冷的凝着沈从山:“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你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那你今天就躲不过去。”
沈从山挑眉,他眼底带了几分探究,嘴角浅笑凝着云鸾。“怎么?县主这是要杀我吗?”
“在剿匪这件事上,我可是立了大功。擒贼先擒王,我这可是头功……你敢斩杀功臣,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怪罪于你?”
“再说,我既然敢这样做,我敢站在县主你的面前,我就有把握,你无法杀了我。县主,你猜,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黑翼的心口,猛然一跳。他连忙趋步上前,挡在了云鸾的面前。他满脸都是戒备地看着沈从山。“你想干什么?”
沈从山极其淡定地理了理衣袖,一脸的风轻云淡。“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实事求是而已。今天我是立功之人,这两个山匪头子该死……这事不管让谁评理,我都占理。如果县主,不承认我的功劳,一心想要我的命,那我也只能顽死抵抗,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了。”
云鸾的眼眸,泛过几分冷意。她二话不说,便抬手狠狠地给了沈从山一个耳光。“沈从山,你别以为龙豪死了,我就抓不到你的罪证。你和他之前,分明是一丘之貉……他们该死,你也不该活。”
根据秦铭之前的传信,她可以肯定,这些年与龙豪合作的人,就是这个沈从山。沈从山与龙豪,并不是现在认识的,他们早在一年前就开始了合作。山寨里所需的一应物品,都是通过沈从山那里获得的。而沈从山的背后是萧玄睿。云鸾是这没想到,萧玄睿即使被贬至锦州,他居然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沈从山今日这番操作,赶在她之前就杀了龙豪灭口,不过是为了堵住龙豪的罪,切断萧玄睿与龙豪的一切合作证据。她敢断定,如今这个整个山寨,再没了任何一点沈从山与龙豪合作的证据。沈从山被打得脸庞一偏,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敛下。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夹杂几分冷冽之意。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打他的脸。云鸾是第一次,敢如此羞辱他的人。他眼底犹如淬了毒,死死地盯着云鸾。“云鸾,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云鸾冷笑一声,她伸手掐住了沈从山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沈从山,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让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萧玄睿我都不怕,我会怕你,区区一个毒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