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陆长风眯起眼睛。
原本有些害羞,甚至不敢直视鱼晚棠的那个羞涩少年,终究死在了猜疑之中。
现在的他,眼底只有愤恨和算计。
“你知道我养了猴子,甚至还可能打听到了,这只猴子原本属于淮阳王世子的,”鱼晚棠冷笑着道,神情冷静,“所以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绺猴毛,甚至可能都不是猴毛来栽赃陷害。”
她刚才是有点慌了。
但是脑海中意外回荡起霍时渊前世骂她的话。
“慌什么?刀没架到脖子上,你慌给谁看?”
前世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人兵临城下。
霍时渊带着她登上城楼。
彼时淮阳已经被围困多日,粮草告急,城中人心惶惶。
看着敌人来势汹汹,抬着云梯来攻城,鱼晚棠甚至都看清楚了云梯上敌军的脸。
所以她慌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大仇尚未得报,她还不能死。
霍时渊一定是疯了,才会以身涉险。
是,身先士卒,可以鼓舞士气;但是一旦霍时渊身死,淮阳立刻会成为一盘散沙,溃不成军。
这时候,霍时渊骂了她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还能如往日一般,底气十足地骂她,好像胜券在握,鱼晚棠一下就没那么慌了。
不过霍时渊一直不明白她心里隐秘的心思——她十分害怕,霍时渊为了鼓舞士气,临阵斩杀她这个“宠妾”。
这种先例,不是没有的。
还好最后,她保住了一条命。
只不过现在想想,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霍时渊彼时,已经舍不得了。
他把她当成同生共死的另一半;自己却满脑子胡思乱想,只惦记着自己大仇未报。
前世两人错过了太多。
现在鱼晚棠想起霍时渊,依旧能从他的话语之中得到力量。
听到陆长风的话,本来她是慌的。
但是正如霍时渊事后教她的那般,慌,只能导向更坏的结果。
不管到了什么境地,一定不能坐以待毙,要努力自救。
还好,她今日脑子还算好用,想到了这处纰漏。
那就是,只要她否认得足够坚决,谁也不能把那一撮毛,按在吱吱头上。
那自然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甚至还想到,那很可能,就是陆长风在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