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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孩子会胎大难产。</p>
临产那日，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不一会就下起了大雨，亦如他此刻的心情……</p>
他蹲在林霜儿身旁，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看着她因痛苦而苍白如雪的脸庞，眼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p>
产婆道：“胎大难产，夫人怕是保不住了……”</p>
他看向产婆，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而愤怒。</p>
“无论如何，我要我夫人无事！”</p>
产婆无奈地摇了摇头。</p>
“胎儿实在是太大了……”</p>
这一刻，他无助极了，也后悔极了。</p>
他不该让她吃那么多东西……</p>
他只是想让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他只想他的霜儿平安无事……</p>
林霜儿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她伸手，温柔地抚摸上他的脸庞，声音虚弱地道：“夫君，别难过，这不怪你……”</p>
他早已泣不成声：“霜儿，我们不生了好不好？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活下来……”</p>
林霜儿也不舍地流下了眼泪。</p>
她说：“夫君，对不起啊，我好像不能陪你一辈子了……”</p>
白誉堂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他声音颤抖：“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要与我在一起的，你不可以食言，不可以丢下我……”</p>
“你活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p>
“孩子我们不生了，我们去游山玩水好不好？”</p>
“霜儿，你回答我好不好？你睁开眼看看我……”</p>
可林霜儿再也听不见了。</p>
她缓缓闭上了眼眸，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无动于衷。</p>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分明很甜，此刻却让他痛到无法呼吸。</p>
他不明白，为何老天要这般捉弄他。</p>
他明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为何要在他最幸福的时刻残忍的夺走……</p>
白誉堂万念俱灰地跪在地上，周围万簌俱寂，只听见他一声声痛苦又绝望的呼吸。</p>
他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个没有林霜儿存在的无间地狱……</p>
这一刻，他乞求上苍，愿倾尽所有换她好好活着，哪怕此生与她错过，他也要她好好活着……</p>
心念一起，眼前的画面忽然一点点泯灭……</p>
耳边似有人在唤他。</p>
“白誉堂，你醒一醒啊……”</p>
他缓缓睁眼，忽然发现自己又回到那间素净的禅房，只是昔日的老僧早已不见，站在他眼前的是陆昭仪。</p>
“白誉堂，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我找了你一个时辰了！”</p>
“哎？你是不是哭了啊？做噩梦了吗？”</p>
白誉堂猛地站起身，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p>
彼时，林霜儿正巧从寺庙出来，夜北承早已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主动牵着她的手往山下走去。</p>
白誉堂看着几人的背影，忽而释然一笑。</p>
陆昭仪站在他身后，见他一会哭一会笑的，忍不住问：“你没事吧？”</p>
白誉堂仰头长呼一口气，苦笑道：“原是黄粱一梦。”</p>
“如此，也好……”</p>
PS：下一章：番外之孤敖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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