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暗的病房中，静谧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好半天，叶子枭才重新开口道，“那我们重新聊一聊。”
“聊什么？”颜景寒不解。
“可能在你心里，除了叶一丞以外，其他的人都一样，我也好，云天临也好，你不爱我，也不见得爱云天临，他现在自顾不暇，至少我过得比他体面，但是你要选择他，总要有个理由，他能给你什么我不能给你的？”叶子枭低声问道，大概没有感情的时候，人就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颜景寒抿着嘴唇，她自然没有办法告诉叶子枭她和云天临之间的交易，本来叶子枭就已经在抗拒这件事了，如果让他知道这个原因，那估计就更要阻止了。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颜景寒的回答，叶子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着身体躺在床上，他眯着眼睛，颜景寒现在整个人，都像是无欲无求的，之前的时候，曾经有过断药顺其自然的念头，那时候对于她来说，人生好像就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那现在呢？
所以唯一能想到的，大概也就是跟叶一丞有关吧。
叶子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才又开口道，“你失踪的时候，之前我已经告诉你不要乱走，章特助会来接你，你为什么还会突然离开？你去了哪？”
颜景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件事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Annie给我发了信息，说要见我，在一个刚刚开发好，还没开始售卖的楼盘，我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个研究基地了。”
“Annie？”叶子枭微微眯了眯眼。
“是，我失踪之后，你们如果查了我最后联系的人，不是就能查到？”颜景寒反问道。
“记录被人销毁了，查不到。”叶子枭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当时除了颜景寒给章特助发过的信息，透露了她最后出现的位置，其他的基本上查不到任何的信息，“然后云天临也出事，我们有些手忙脚乱。”
当时的确事情都赶在了一起，先是叶一丞出事，然后颜景寒，再是云天临，这些事情几乎都压在了叶子枭的身上。
颜景寒垂下眼，“我困了，想睡了。”
“嗯。”叶子枭点点头，凑过头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也没有再说话。
大概是因为白天太累，又吃了药，所以一整个晚上，颜景寒睡得都很安稳，也很沉。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叶子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他自己的病床上，这一会也正对着电脑处理事情，而她床边的沙发上，坐着低头看着手机的云天临。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
“昨晚睡得好么？”听到动静，云天临抬起了头，打量了她一眼，才开口问道。
“还好。”颜景寒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早饭应该还热着，吃点么？”云天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饭盒。
“好，我去洗漱。”颜景寒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进了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的门关上，云天临才看向叶子枭，“你这五年从来都没住过院，现在怎么想开了要住在医院？”
“是医生建议我住院。”叶子枭眼睛都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不相信雷洛没有建议过你住院治疗。”云天临继续道。
“他那个医院，我怎么能安心住得下去？”叶子枭轻笑了一声，隔了一会才转头看向云天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这里现在基本上可以说，就是你做主的地方了，你想住院就住院，想住在哪就住在哪，即便是想要住在这个病房里，他们也只能按照你的需求，在这里加床。”云天临摊了摊手，“你想守在她身边，我也就只能看着。”
叶子枭合上电脑，“云天临，你是真的想逼我跟你翻脸么？”他看着云天临的脸，目光中带着几丝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