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也反手握住了二老爷的手,“你我兄弟,这些不必多说。我还是那句话,兄弟之间,守望相助。”
如意全身上下都要不好了!
哪怕靖国公和二老爷一个英武一个文质彬彬的,都堪称中年美男子,可手握着手这么肉麻地说话……她打了个冷战,肉麻!
二老爷一直算是白老太太的一块心病,他这一提出要搬出去,白老太太立刻就不觉得头晕胸闷了。晚上家宴的时候,就连三老爷三太太因伤缺席,都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家宴过后,她就留了靖国公和白姨娘越眉在荣华轩说话,其余人都各自回去了。
“你也是的,他要出去,那就出去好了。何必再给他那么大的个宅子啊!”白老太太手里端着茶,嗔怪地看着靖国公,“你又不是没有儿女,留着给他们倒不好?”
当然,这里边所说的儿女,在老太太心里大概只有越眉一个。
“难道母亲要叫人指着我说凉薄?”靖国公淡淡道。
才一回京,弟弟儿子都要搬出去,国公爷只怕真的会叫不少人说道了。
“个人日子个人过,谁多那个嘴啊。”白老太太颇为不以为然,只是知道这儿子素来主意大,既是说了那宅子给二房,无论如何是不会收回来的了,便又忙着道,“罢了,也是你愿意就好。只是我就一句话,二房是二房,三房是三房,老三可是你的亲弟弟。我还在呢,万不许你把他们赶出去!”
“随母亲吧。”说实话,靖国公也没想过叫三房搬出去。一来,白老太太必然不会答应。二来,在他跟前,还能约束些三老爷。若是搬出去了,恐怕他能上天——为了女人上天。
白老太太这才放心,又不免埋怨长子:“你亲弟弟呢,动手就一点儿情分都不留!”
小儿子被长子打得连哭喊都不会了,过半晌的时候她亲自去了一趟,太医看过后给开了药,三老爷昏昏沉沉地睡着,脸色煞白煞白的,可见长子下手有多重!
“倒是有句话要问你。”白老太太便又拉起了白姨娘的手,“也是我对不住你,只想着,老三媳妇既是你的表妹,又跟我一条心,就把个家教她当了。没想到她手脚不干净,回头要怎么处置她,你说了算!只是想想你侄子侄女,给她留个体面,不能叫老三休妻!”
按说,这种偷偷对婆家伸手,自己藏私房的行径,休掉是绰绰有余的。只是白老太太到底也念在了也是自己外甥女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了。
“家呢,是不能叫她当了。可我这两年也是没了精力,没法帮衬着你什么。依我看,不如就交给阿柔?”
白姨娘有些惊喜,“母亲,我怕做不来的……”
白老太太拍着她的手笑道,“有什么做不来的?之前你跟老大在外头,难道也不替他打理?况且,不时还有我么?”
于是,白姨娘就去看靖国公,眼神里充满了热切。
“不行。”靖国公就在白姨娘的期待中,静静说出了两个字。
白姨娘满脸喜色尽数褪去。
白老太太皱眉,“怎么就不行了?”
“她只是妾。”
靖国公淡淡一笑,“在东南,我也从未叫她出去见人。”
自古妻妾有别。
在东海沿子的时候也就罢了,叫白姨娘打理打理内务,却不许她出门去与官眷交往走动过,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回到了京城,规矩自然更加严苛些。靖国公既不想落个宠妾灭妻的名声,尽管那个妻子与他形同陌路,也不想为了叫老娘高兴一把,就冒着得罪了同僚们的危险去让白姨娘应酬——叫个妾出门与人交往打理家务,你是不是仗着军功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只配跟你的妾说话?
靖国公起身,“儿子连日赶路,很是乏累,这些小事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白姨娘连忙起身,“我那里已经预备……”
“不必了,我去书房里看看。”
说完,靖国公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姨娘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