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让四姐姐和离?”安泰公主眼睛一亮,一拍手,“好主意!”
长宁实在看不下去,这俩人是白日做梦吗?公主驸马,圣旨赐婚的,哪儿那么好和离啊!
“叫我说,先去看看长泰,看她的意思吧。”长宁眯起眼睛,“要是长泰愿意,安泰你就去求皇上,他最疼爱你。要是长泰还愿意跟那个混蛋继续过下去……”
双眉挑起,嘴角一勾,“那就先揍一顿,打怕了再说。”
如意细声细气地补充,“不知南阳侯府如今仕途最得意的是哪位?”
安泰想了想,“李儒兰的同胞兄长,在詹事府里任着詹事丞呢。”
睁大眼睛,如意简直不能相信。詹事府啊,太子的属官,将来太子继位,那就是新君的班底。詹事丞,更是掌管东宫一应内务,詹事府的第三把手,不可谓不重要了。
“原来这样。”
安泰摸了摸腕子上的长鞭,吁了一口气,“可不是么,还是当初四姐姐大婚前不久调入詹事府的。”
“那四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可惧的?”还伤心呐,南阳侯府这一辈两个嫡出子弟荣耀都系在她身上,还闭门不见人,真是……软弱的可以了。
“要不你们陪我去看看四姐姐?”安泰公主建议道。
长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当下答应。如意觉得吧,这到底是皇室里的事儿,她是不想要掺和的,奈何被长宁郡主死拉活拽地扯上了马车,一路往四公主府去了。
哪知道离着公主府尚且有段距离,就看到府门口围着不少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公主府门前竟然有人喧哗?安泰长眉蹙起,直觉有些不好。
如意按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急,到跟前去看。”
说话间车马到了近前,就见公主府的朱漆大门紧闭,门口的石阶下,正跪着一个穿着柔软的白色纱衣的女子。
从背影上看,这女子身段窈窕,但腰间有些臃肿,显然是有孕在身。乌压压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挽着,鬓间就只插了一支普普通通的凤头小金钗。
虽然跪在地上,周围有不少的人围观,然而这女子背脊挺得直直,并没有半分柔弱惶恐。相反,只看背影,便不难猜出这必然是个棘手的人物。
“民女宋柔,求见公主殿下!”
这女子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刚强。
“是她!”安泰公主咬牙,“贱人,竟敢欺到四姐姐府上来!”
解开了长鞭,就要跳下马车去教训宋柔。
如意连忙按住她,“你干什么?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她也值得你亲自去动手?”
往外看了看,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叫宋柔的女人相当不简单。不说别的,单说一个年轻女子,看着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大着肚子跪在公主府前,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之下竟然从容如斯,只能说明,要么是宋柔城府太深,要么就是胸有成竹,有把握叫四公主跌个跟头。
“宋柔……”
长宁靠在车壁上,微微翘起的眼睛里闪着光芒,“这名字听着耳熟。”
“什么?”
长宁秀眉一轩,“是不是她,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话间竟然双手一撑,就跳下了马车,悠悠哉哉走了过去,绕到了宋柔的前面去。
如意:“……”
没奈何,也只能和安泰公主一起下车追了上去。
宋柔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看这个样子,胎儿怕是已经有了七八个月大小。
她和李儒兰在一起有三年多了,事实上,除了四公主外,就连南阳侯府的人,也都是知道她的。
甚至她两岁多的女儿,也是被抱进了南阳侯府,记名在李儒兰长兄的名下充作大房庶女养活的。
本来她以为,这辈子也就是这样偷偷摸摸过下去了。她之前也从未有过太多的奢望,只想和李儒兰能够长相厮守就好。可是,她又有了身孕,大夫说,这次她怀的是个男胎。
李儒兰还没有儿子。
他曾经与四公主说过,可以从长兄家里过继儿子。
既然女儿可以充作长房庶女,那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