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五月,天气开始渐渐热了起来,王宫里的女人身上衣衫越穿越少,西烈墨的情绪,则越来越焦躁了。
他的王后身着薄衫后,高耸的胸脯,苗条的腰肢,还有隐藏在裙身下的浑—圆,时常看得西烈墨口干舌燥。
可是他只能看不能吃不说,他的王后还很嫌弃他。
“阿墨哥,”掌珠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好热。”
热?好办!西烈墨心中坏笑,手探到她腰间,想帮她脱光光,让她凉快凉快。
掌珠涨红着脸大力拍他的手,“阿墨哥,你干什么?”
西烈墨装出无辜的表情,“阿姝,不是热吗?热就脱了衣衫再睡,保证凉快!”
掌珠瞪他一眼:你离我远点,我就不会热了!
搂着她的男子眼光一闪,装作看不明白她眼里的意思,手搂得更紧,心里却算计着日子。
离上次他跟呼延龙承认身体有隐疾已经一个月了,再过些日子,他的“病”就可以在太医的调理下,痊愈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他的王后生王子了!
西烈墨只一想,他的王后光着身子美丽又羞涩的模样,就会自动浮现在他脑海。
于是身子越发热了,手也随着他的心思很自然的不规矩起来。
掌珠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摸,免得到最后他难受,她也难受。
奈何力气敌不过,只好用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阿墨哥,阿玉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连绝现正在查六王叔私宅的守卫行踪,大概这两日就会有消息传回。”西烈墨紧靠着她,咽咽口水,“阿姝,呼延云汐之死,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阿玉不会有事,你不必担忧。”
“嗯。”掌珠轻轻嗯了一声,心道,有他在,她一点也没担忧,不过是想找点话说说而已。
“阿姝,”紧靠着她的男子,嘴唇不知何移到了她颈边,火热的气息直往脖子里钻,引起身子一阵颤栗,“阿玉的事情结束后,咱们该找个时间生王子了。”
掌珠难捺地扭扭身子,耳珠子迅速染上绯红,本来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哪知两句便被他兜了回来。
“嗯。”如今的掌珠已能开始正视这些问题,虽然女儿家的羞涩让她难以控制住面上的神情,但回答起来却不再扭捏,丝毫不拖泥带水。
话音刚落,脖子上便传来滚烫的触感,西烈墨的唇已吻了上去,拼命汲取其中的芳香。
掌珠身子一颤,欲动却发现早已动弹不得,两人虽暂时未能进行实质的活动,但身后男子一向霸道,该讨要的好处却是一分也不曾落下。
浑身已软的掌珠,缓缓合上颤抖不已的睫毛,呼吸渐渐混乱,任身后的男子为所欲为……
——
第二日的下午时分,御书房外,宫人道公孙族长求见。
西烈墨放下手中批改奏章的御笔,让宫人领着公孙与进了书房。
“拜见大王!”公孙与拱手道。
因着三大家族的地位,以及公孙与同西烈墨的关系,公孙与一向单独面见西烈墨时,是不用行跪拜礼的。
西烈墨略一抬手,示意不用多礼,“公孙族长,这个时候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大王,老夫今日进宫,是为献药!”公孙与恭敬道。
原来自从西烈墨不得不自曝身有隐疾以来,公孙与便开始派人四处找寻药方。
仅管他与西烈墨因为立场不合,越行越远,但不管怎么说,西烈墨始终还是他的亲外孙,在这一点上,公孙与自然还是希望王位能由西烈墨的后代继承下去。
而且,他若能献药成功,便可趁机提出插手马戏班子以及玉工厂的请求,一举两得,也难怪公孙与会如此用心了。
“献什么药?”西烈墨一时没意会过来。
公孙与道:“太医曾说大王的病,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两年便能痊愈,但现在已经过一个月有余,大王的病似乎毫无起色。
老夫本着为西羌王室着想,特花重金在民间买下一药方,献给大王,听说该药方至少治愈了数十人!”
说完此话后的公孙与,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自得。
他满以为听完这个疗效结果的西烈墨定会当场失态,惊喜万分,哪知西烈墨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公孙族长有心了,本王定会重赏。”
公孙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西烈墨的反应,与他预期的反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西烈墨见他站在当场也不告退,俊眉一扬,“公孙族长还有事?”
公孙与回过神,在摸不透西烈墨的想法前,决定先按照他自己原来的打算往下走,“大王,此药老夫派出大量的人,花费银钱无数,找了近一个月才找到,若大王对其疗效有置疑,可先找人试用,或是先试用有了效果后,再行赏赐也不迟。”
哦,原来是想谈赏赐的事情!西烈墨不动声色道:“公孙族长可是对赏赐有要求?”
“不敢!”公孙与忙道:“老夫一心为了王室着想,自是希望药有效果。若是有效,能为王室尽上绵薄之力,让大王后继有人,别说一般的赏赐了,就算是马戏班子和玉工厂,相信大王也愿意交给老夫打点!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先确定药效。”
胃口可真不小!西烈墨平静面容沉了几分,直接了当道:“昨儿太医同本王把过脉,道进展颇顺利,也许就这几日,最多半年便能痊愈!公孙族长的好意,只怕本王无福消受了!”
公孙与没想到西烈墨,居然会为了马戏班子和玉工厂之事,拒绝这个天大的诱惑!
他不敢置信地走出书房后,心里被这个问题纠缠了许久。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难道区区一点利益,竟然重要得过恢复男子雄风?
公孙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后心里的火慢慢升上来,逐渐成漫天的变怒火。
若说重要得过恢复男子雄风的事,唯有性命了!
西烈墨如此直接地拒绝他,并不是因为马戏班子和玉工厂的事,而是因为不信任他,不信任他这个亲外祖父!
以至于宁可让太医,慢慢地进行那都不知有没有效果的医治,也不愿意试一试他让人千辛万苦求来的药!
他这个外祖父,在西烈墨的心中,竟然已沦落到如此的地位了吗?
公孙与的心里升起一股寒凉,本就脾气不太好的他,失望与怒火相交织,猛地生出谁不让他心里好过,他也不想让人心里好过的念头!
——
晚上的时候,连绝回来了,比预期的早了几天。
他没有带回来活的人,却是带来了三副尸骸。
从衣着及所配戴的物件,以及经西凌云私宅其他守卫的辨认,还有散落在几人尸骸旁的贵重饰品,经罗琳确认后确定为呼延云汐出事那日所配带的饰品来判断,那三副尸骸,便是当日呼延云汐去西凌云私宅时的那三个守卫。
仵作验过伤口后,对三人的死亡结论是自尽而亡!
同时,西凌云给了相对合理的解释:“那日前二王妃偷溜进私宅后,后来还是被守卫发现,但守卫并不知晓她的身份,争执之下,失手掐死了两人。三人那时才觉得害怕,将尸身扔到暗巷,取了她身上之物,当成是被人抢劫发生冲突致死。
三人在向小王提出离开的请求后,又知晓了那日被他们掐死的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人竟然是宫中的二王妃!三人担心事情暴露后牵连家人,又惊又怕之下,选择了自行了断。”
西凌云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仅管这一切均是推测,没有实质的证据,但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却是最有可能的事实经过,因而所有人包括呼延龙都不得不接受这个解释!
呼延云汐的死,就此揭过了。
阿玉被放了出来,西凌云则专门重赏了他的护卫首领。
原来当时西凌云让护卫首领去将三人清理干净时,护卫首领因不忍对自己的属下动手,直接让苦苦哀求的三人自行了断,并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的高堂妻儿。
那三人知道已无活路,让他们自尽已是最体面最不痛苦的死法,无奈之下,拔起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护卫首领在三人断气后,将其葬到了一起,并简单立了个坟,作了个记号,好在每年清明时,祭拜一番,以慰自己的良心。
他一时的心软,为西凌云省了不少麻烦,在西烈墨派连绝寻找那三人的下落时,护卫首领将其尸骸挖出,扔到了他们返乡的路上。
并将西凌云当时从呼延云汐身上取下的饰品,放在了三人身边,制造三人一时错手杀死呼延云汐、意图转移视线,而后因担惊受怕而自尽的现场。
这一切算得上天衣无缝,果然为西凌云洗脱了嫌疑。
——
在天牢被关了近两个月的阿玉放出来后,掌珠命宫嬷嬷在太和殿备了一桌酒席,当作是给她压压惊。
从天牢中出来的阿玉,竟然比两月前胖了一些。
看着如安如月不可置信的眼神,阿玉难得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以前在王后身边,不是值班便是练功,一刻不得闲。
进去天牢后,好吃好喝,地方小施展不开,也没人陪着练工夫,这身上的肉便松了些!”
如月笑着打趣,“阿玉姐,不管你胖成什么样子,相信有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嫌弃的!”
如月口中不会嫌弃阿玉变胖的人,自是杜乐了。
这段日子以来,杜乐为了找罗琳所付出的心血,几人都亲眼见到,在掌珠默认的情况下,如月如安几人,早就将杜乐与阿玉视为一对了。
阿玉却没有什么表情,“身为王后的护卫,属下定会加强训练,尽快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如月讨了个没趣,冲阿玉做了个鬼脸,一旁的如安笑着解围,“阿玉姐,今儿这顿是王后特意赏赐的,一会定要多吃点!”
掌珠也微笑道:“大家今儿个就别客气,都坐下来吧,好好为阿玉庆祝一番。”
“是,王后!”
几人说说笑笑吃到一半,门外宫人道有人找如月。
这个时候谁会找她?掌珠朝如月略一点头,如月疑惑地走了出去。
门外的人是马戏班子里,时常跟在赞普尊身边的一个少年,他衣衫几处破烂,看起来颇为狼狈。
如月吃了一惊,“阿中,你怎么搞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阿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急道:“如月姐,你可不可以帮忙找一下刘御医?”
“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找刘御医?”如月更加焦急。
阿中支吾道:“赞普先生今日表演中受了伤,这个时候大夫都回家了,小的一时找不到别人,只好来求如月姐,能不能请刘御医出面,替赞普先生瞧一瞧?”
如月一听赞普尊受了伤,边忙抓住阿中的手,手下不自觉用力,“赞普尊受伤了?伤的有多严重?”
“这个,小的也说不清,得大夫去瞧过后才能确定。”阿中手臂吃痛,也不敢出声。
“那你先等等,我去请示王后。”
如月说完便要往太和殿里冲,阿中连忙叫住她,“如月姐,今儿个已经夜了,这事还是暂时不要惊动王后的好,免是让王后担心。”
如月点点头,“我知道分寸。”
掌珠一听马戏班子里有人训练时受了伤,一时找不到大夫,忙拿了令牌让如月去请刘御医出面。
如月拿了令牌立马找了刘御医,连同阿中三人,一起去了马场旁边的马戏班子。
进去后,才发现赞普尊的伤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如月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眼里却已含上了泪水。
赞普尊惨白着脸,忍着剧痛,装作无事朝如月笑了笑,告诉她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这副样子更是让如月揪心,在赞普尊转过头的瞬间,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
赞普尊一边手骨和腿骨均断,刘御医帮他恢复好骨位,绑上绷带,叮嘱他三个月内不要随便下地,否则日后行走恐有问题。
几人道过谢,阿中送刘御医回去,屋子里便只剩下赞普尊和如月二人了。
原本的养马少年赞普尊,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已成了隐忍有担当、受人尊敬的班主赞普先生。
他看着如月微红的眼,苍白的面上带着虚弱的笑,低声安慰道:“如月姑娘,在下没事,刘御医也说了,三个月内小心些,日后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到底发生了何事?”看着受伤在床,忍着痛意还要安慰她的赞普尊,如月对伤他之人愤怒到了极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今日发生的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在中间做过手脚,赞普尊也不瞒她,“在下今日带着马戏班子在余府表演,表演途中突然有匹马失控,原本控制那匹马的人,无论如何也拉不住它,反而被它挣脱了缰绳,一路狂奔冲向贵宾席。
在下发觉不对,出来大呼‘快点闪开’,但贵宾席上观看的小姐少爷们,还以为是新增加的项目,一个个鼓掌不断,看得更加开心。
在下无法,只得冲出去,试图制止那匹马,但那匹马显然是被人下了药,有些神智不清晰,对在下同它的沟通完全没有反应。
倘若让它继续向前奔跑,势必会冲到贵宾席,伤到贵人,不得已之下,在下只好强行抱住了那匹马。
这时场上众人反应过来,原本表演的人立马过来帮忙控制住那匹马,贵宾席上的少爷小姐们也意识到是出了状况,尖叫着在慌乱中安全离开了。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只有在下伤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其他人几本都是轻伤,那些少爷小姐们受了点惊吓,未再造成其他的伤害。”
如月气愤不已,“你确定那匹马是被人下了药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