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捂着撞痛的唇,怒声道:“亲完了,明日请兑现您的承诺!”
西烈墨本想着的是美人自动投怀送抱的香艳画面,哪知美人不解风情,将这亲吻弄到如同打架般,旖旎一点没有,嘴唇里面的皮倒是磕破了,估计几日都吃不了热食。
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点头应下了。
掌珠的唇更娇嫩,里面伤得比西烈墨还严重,不过她强忍着不出声,就怕那个好色的家伙,又趁机动手动脚。
——
第二日,西烈墨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
早朝时的议政厅这么严肃神圣的地方,自然是不可以做这等事情。
西烈墨便在早朝后,将他们的大臣们带到了御花园,当众展示了男子版的自行车。
男子版比女子版大气许多,同样的华贵,也多了几分男子的利落。
但与西烈墨以及掌珠猜测的不同的是,大臣们大多对此没有什么惊喜,反而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对此表示非常地好奇。
掌珠千想万想,还是算漏了一点,朝中大臣大多是些上了年岁的老古董,就算想骑,有心无力,哪会有多大的兴趣?
感兴趣的,多数是武将以及年纪较轻的大臣。
但能入得朝堂,成为西烈墨的近臣,年岁再轻也有限,跟掌珠在宫中推广的客源,均是十几岁年纪、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轻小姐们不同,因而并没有想像中的大声喝彩。
西烈墨轻咳两声,有些尴尬道:“这是王后从黎国带回来的,由黎国顶级匠人精心制作,十分有趣,本王本着同各爱卿分享的心思,让各位见识一下黎国的奇淫技巧。”
然后,似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转为正经,“黎国虽少马,却用了此物来代替马的功能,其巧妙心思,非常值得我西羌全国臣民,包括本王在内学习!”
有些个善于揣摸西烈墨心思的,立马开声道:“大王,臣明白了,臣希望王后能赏赐一辆自行车给臣,让臣带回府好好研究琢磨!”
这话一出,跟风的人就多了,“大王,臣对于黎国匠人的心思十分佩服,也希望王后能赏赐一辆,让臣将其供奉起来,让家中子弟以此为楷模,不断鞭策自身前进!”
“大王,臣也需要……”
西烈墨的尴尬顿时减轻不少,还好他的臣子识趣,不然到时候在他的王后面前,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这自行车是王后的财产,本王也不能擅自做她的主!”西烈墨装模作样,“这样,各位爱卿有兴趣的,可以派合适的人,到王后处询问,这事本王就不掺和了!”
要是让人知道他利用自己的臣子敛财,他这大王的脸往哪搁?关键是,才那么一点点银子,衬得他这个大王是何等的小气!
从众大臣的反应中,西烈墨原以为男子版自行车的推广失败了。
哪知后来等到真正问世后,才发现是有惊无险!那些老家伙们不懂得其中的妙处,他们家中的那些年轻的孙子们懂啊!
这么新奇有趣的东西,作为京都的王公贵族,怎么不率先尝试一番?
一时间,豪华版自行车在贵族间盛行起来,更何况,听说当朝大王与王后平日时没事,都喜欢骑着它在宫里溜达一圈,因而惹得贵族之间,人人以拥有一辆自行车为荣!
当然,这都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在此时看来,男子自行车的推广算不得成功,因而西烈墨虽然完成了掌珠交的差,心情还是颇有些郁闷。
不过在看到掌珠愉悦的美丽小脸时,又觉得为了她展颜一笑,丢点小脸实在算不了什么!
更让他比较烦闷的是,月底这两天,轮到二王妃呼延云汐侍寝了。
前些日子因为侍寝的事情与掌珠发生争执,让他心里闷闷不乐了几天。
现在即使他千百个不愿意离开他的王后,但面子上还是得装一下,呼延家族的面子要顾忌一下,他的王妃的权威更要顾忌一下。
西烈墨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索性同上次去公孙敏处一样,让阿从差不过小半个时辰后,便去通报,道有紧要事情相商!
呼延云汐善解人意地送走了西烈墨,临行前还体贴道:“大王国事繁忙,正事要紧,忙完了就早些歇息,待有时间再来妾身这儿坐坐就成!”
西烈墨在那一刹那还被呼延云汐的善解人意感动,这个相处不多的曾外祖家的表妹,倒是比外祖家的表妹公孙敏懂事多了。
呼延云汐面带浅笑送走西烈墨,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含笑的唇角一抿,面上迅速罩满了寒霜,眼里射出狠毒的目光。
西烈墨连续一个多月都在太和殿,所有轮到侍寝的王妃美人们,他要么找借口不去,就算去了最多待不过半个时辰,包括大王妃公孙敏在内!
这说明什么?说明西烈墨现在完全被黎国公主给迷得魂不守舍,其他人等一概入不了眼!
照此下去,她有什么机会生下大王子?
呼延云汐原本想着靠坐实西凌云与公孙敏的苟且,打击公孙敏及其背后的公孙家的同时,也让王后担上监管后宫不力的罪责。
如今看来,以西烈墨对王后的宠爱,这点小罪根本动不了她分毫!
不行!看来王后这边,得单独行动才行了!
呼延云汐眼里冷光直闪,很快地便有了主意。
她是一个能忍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看准机会,毫不犹豫果断出手的人!否则来这宫中做二王妃之人,怎会轮得到她?
如今眼下有个打击王后的大好机会,稍纵即逝,不抓住实在太可惜了!
——
贺兰倾城寝殿内,西凌云难得与贺兰倾城面对着面坐着说事情。
贺兰倾城道:“王后好像完全将大王迷住了,除了有一晚听说因为要处理的政事太多,大王留在御书房办了一夜公务,其余的时间,每一晚都是歇在太和殿。”
“这么说来,王后很快就会有孕了?”西凌云眯眼想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心中直道可惜。
“这么频繁地宠爱,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贺兰倾城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酸意。
西凌云目光转到她身上,上下一打量,轻佻笑道:“小心肝又吃醋了?”
贺兰倾城没有像以前用娇嗔地语气道讨厌,反而越发带着醋意:“王爷,王后真的很美丽是不是?”
“小心肝此言何意?”西凌云双眸眨动,掩藏住其中的情绪。
“元宵那晚,妾身见王爷盯着王后看,目不转睛,那眼里的神情,啧啧…”贺兰倾城轻啧两声,“若当时被大王看到了,肯定不会轻饶王爷!”
西凌云不在意地笑笑,“美人儿人人爱看,王后生得貌美,本王看上两眼有什么奇怪的?小心肝你也不想想,以前你未进宫前,每次一出去,有多少男子用那种眼光看着你?男人嘛,食色性也,一点也不出奇。”
“王爷从来没想过妾身会吃醋?”贺兰倾城半真半假道,“这女人吃起醋来,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西凌云哈哈笑道:“小心肝,王后虽美,只是容颜,本王最爱的是什么,小心肝不是很清楚吗?”
到最后,还风流地朝贺兰倾城一挤眼,表情淫荡之极。
贺兰倾城明艳的脸蛋往边上一转,哼了一声,“这男人说变就变,妾身哪里清楚。”
看样子还在闹别扭!
西凌云也不再多说,直接上前,将贺兰倾城按倒在桌上,用实际的行动表明他最爱的是什么。
贺兰倾城开始还佯装挣扎几下,很快就被勾起了火,大声呻—吟着配合了起来。
——
三日后的早上,西烈墨和掌珠刚刚起身,门外传来阿玉焦急的声音:“王后,出事了!”
阿玉一向沉稳,从未有过如此语气!掌珠心一紧,忙命宫嬷嬷将门打开。
阿玉浑身脏兮兮的,进来后单膝跪地:“昨晚玉山开采时发生崩塌,死了十人,重伤十人,属下已连夜命人包围起来,暂时疏散了所有工人。属下监工不利,出此大事,请王后降罪!”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出事就出事?掌珠神情严肃,“阿玉,降罪的事晚些再说,先说说发生此事的原由。”
阿玉沉声道:“属下也不清楚!昨日准备收工前,突然传来巨响,玉山倒塌,后面的十几工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压在了里面。”
“派人查了原因没?”西烈墨眉头紧锁,问道。
“一时查不出!”阿玉道:“崩塌得太厉害,暂时只能将山石搬开,救出了里面重伤的人,还有已经去世的人的尸体。
现场的老师傅说,怕是动了不该动的,所以才出现了崩塌。但既然出现了崩塌也死了人,说明里面毁坏得太厉害,因而即使将崩塌的全部清空,恐怕也查不出原由了!”
西烈墨道:“依你之见,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偶然的意外事故?”
阿玉老实道:“属下不知!”
掌珠沉默片刻,“阿玉,传本宫口谕,让刘御医亲自下去,对这次事故中受伤的人务必要全力医治!至于遇难的家属,定要赔偿足够的银两!”
“是!”
阿玉离开后,掌珠直言不讳:“阿墨哥,最近朝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掌珠作为黎国长公主,自有着非凡的政治敏感度,西烈墨刚刚的话一问出,她就意识到,可能有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在发生的过程中了。
西烈墨也不瞒她,“民间马戏表演班子已逐步盛行起来,一些贵族已经嗅到了其中隐藏的商机,但因为阿姝你提前用王后的名义护住了他们,贵族们明面上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现在在朝政上已经有人开始提出此事的不合礼仪之处了。”
“那阿墨哥怎么解决的?”掌珠道。
西烈墨想起那帮贵族的嘴脸,不屑嗤了一声,“同他们直接挑明:先前王后推动时,各爱卿不是看得很开心吗?那时为何不见各爱卿阻止?现在民间发展起来了,许多平常吃不上饭的百姓可以吃上饭了,各位爱卿可是眼红那一口饭?”
掌珠担忧道:“但贵族们的贪婪之心,岂会因为大王三言两语就会收敛?”
“我知道!”西烈墨紧握她的手,微笑道:“这场王室与以三大家族为首的贵族之间的战争,不管早晚,迟早会爆发!
从我父王登基开始,就已经暗中布署着这一切,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连家军。如今西羌近七成的军队掌握在我手中,我早已不惧三大家族。
只是担心一旦撕破脸,战争是不会那么容易起,但西羌的经济大部分被三大家族控制,一旦他们故意提高物价,阻碍民间集市的正常交易,民间经济肯定会受到严重的打击,百姓们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到时候若发生内乱,父王和我两代精心训练的连家军,却要对自己的百姓进行震压,那实在是太过于残酷!因而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着机会!
如今有了阿姝你,眼看西羌的经济已经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在不久的将来,定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岂能因为三大家族放弃?这一次,我不惧与他们撕破脸!”
掌珠第一次回握住他的手,面上露出坚定的神情,“阿墨哥,妾身一定站在您这边!”
两人相视微笑,竟已有了察觉不到的默契。
仅管两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猜想此次玉山崩塌的事情,不会被轻易放过,然而当四起的恶毒流言包围住王宫时,还是令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
玉石山崩塌之事发生后的当晚,三大家族的老祖宗公孙与、呼延龙、贺兰士,聚在了一起。
在西羌,除了他们三人外,没人知道表面上争夺着西羌第一贵族名号、争夺着王后之位、长王子之位的三大家,实际上私底下每半年,或每逢有大事发生时,均会聚在一起共商大计。
在贵族圈内,他们是竞争对手,在贵族圈外,他们是一体的。
这一种既是竞争又是合作的关系,正是三大家族得以延续数百年的真正原因,同时也是他们无法取代王室的原因。
若一家独大,定会引来王室的忌惮,最后招来毁灭的祸根,只有三家同时存在,表面上又相互牵制,才能让王室放松警惕。
不过,也因为他们这种长存的心态,三家共存,永远无法取代王室,只能想办法暗中控制王室,为自己的家族谋取利益。
而现在,王室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恰好,又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是轻轻放过,还是借题发挥?
三个合起来快二百岁的老祖宗,觉得有必要坐在一起合计合计。
公孙与性子急躁,率先开了口,“两位老哥,玉石山崩塌一事,你们怎么看?”
呼延龙性情冷漠,果断狠绝,为了利益可以六亲不认,“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可以错过。”
贺兰士看起来性子最温和,实则最有野心,但现如今的贺兰家族,同公孙与呼延两大家完全不能相比,因而他一向只提意见,不作决断,表面上是附和着二人,实则利用二人不服对方的心思,从中选择对自己家族有利的方案。
他呵呵笑道:“这点我赞成呼延兄的,公孙兄你呢?”
“大王虽是我的亲外孙,但这些年来一直试图摆脱咱们,独自高飞。既然大王不仁在先,休怪我不义在后,我也想让他知道,咱们三大家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公孙与怒哼道。
呼延龙轻呵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当年若不是你公孙家同意先王扶持连家,怎么会让连家站稳脚?没了连家军,如今的大王有何底气与咱们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