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儿的主动,一向是杜峰难以抗拒的春药,只略略勾一勾他,就能将他焚烧殆尽。
两人所在的位置离小树林的上边很近,虽已到休息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走动。
偶尔还能听到交谈声。
杜峰吻得很不尽兴,偏偏怀中人儿还故意拿腿蹭他,让他浑身坚硬得不行。
偏又无可奈何,惹得纪子期吃吃地笑。
杜峰恼怒起来,便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纪子期惊呼一声,怒得捶他,“杜峰,你个混蛋,你咬伤我了!”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一阵火辣辣地痛,口中似有血腥味散开,心中更火大,“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正好,借口受伤了,不用出去,乖乖待在我身边!”
“你…”明知他故意如此说,纪子期还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带着几分得瑟的笑脸,猛地跳起身,对准杜峰的唇用力咬去,直到感觉到血腥味才松开。
杜峰的脸猛地变色,纪子期得意道:“你咬我,我也要咬回去!”
杜峰咬牙切齿的面色只停留了一阵,转眼眉一扬,眼睛里带上了笑容,“期期是想告诉所有人,今晚咱们出来私会了吗?
这京城来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一个唇受伤,可以说是不小心伤着了,这两人同时唇上受伤,是人都会多想一想吧!
我是不介意的,期期你明日若被人笑话害羞了,可不许赖我!”
纪子期得意的笑脸顿时僵住,心中一阵哀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一想到明日整个驻地的人,都知道两人耐不住寂寞,偷溜出来私会,结果激情太过,互相咬伤了对方的唇。
说不定传来传去,会变成天雷勾动地火,两人在某个无人经过的小林子里行了苟且之事。
天,多么香艳的故事!定会在这南秦传上许久。
纪子期心中一阵懊恼,欲哭无泪,干嘛要跟他较劲?干嘛要跟他较劲?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关键是,他们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接了个吻而已。
她看向杜峰的神情带着委屈,咬牙道:“都怨你!都怨你!我要被全南秦的人,以后还要被全京城的人笑话了,你说怎么办?”
杜峰最受不了她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忙哄道:“好,我的错,我的错!
这样,我明日一大早就去南秦城中查看,这两日都不回来如何?”
“不行!”那怎么成?纪子期果断拒绝,“我后天就要动身了,你必须来给我送行!”
杜峰宠溺笑道:“好,那明晚咱们还在这见如何?”
“嗯。”纪子期撇撇嘴应下了。
“不怕被人笑话了?”杜峰柔声道。
“嗯。”比起许久见不到你,笑就让人笑吧,反正二人已是未婚夫妇,有点亲热举动也是正常。
现代大把热恋中的男女,当着外人的面也敢若无其事地接吻,被人知道接吻算个毛线!
纪子期将头埋入杜峰胸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令人沉醉的味道。
心中模糊地想:她一定是深爱上了这个男人!
否则怎会如初恋女子般,只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纯洁和美好,总是忍不住在他面前使使小性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好在杜峰对她这一切的小脾气小任性给予了完全的包容。
那他,也一定是爱惨了自己了吧!
不仅愿意舍弃一切,性命相随,也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一切。
她紧紧搂着杜峰的腰,从他怀中抬起头,娇声道:“杜峰,吻我!”
她的眼里全是热切地光芒,她的声音里命令中带着渴求。
杜峰一下子醉了,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只有怀中人儿清脆魅惑的声音“杜峰,吻我!”在他耳边不断重复,像有一万张纪子期的嘴在不停地说着这句话。
怀中人儿红唇微张,散发着毒药般致命的诱惑,可即使是毒药,杜峰也愿意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她的命令比起她的主动,更让他无法抗拒。
杜峰身体里的血像巨兽般开始咆哮起来,他的眼睛里似聚集了这世上所有的光和热,面对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如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命令“杜峰,吻我!”,他心甘情愿地臣服。
杜峰声音暗哑道:“是!遵命!”
他慢慢地低头靠近她的唇,带着虔诚和隐忍,将那唇含进了自己口中,轻怜蜜爱。
纪子期闭上眼,感受到火热的舌轻轻抵开了自己的牙关,探进了自己口腔内。
刚开始还隐忍着温柔以待,在她忍不住伸出小舌逗了他两下后,立马就变得凶狠了起来,狠狠地与她纠缠,恨不得将她嚼碎吞入肚中。
直到她唇舌麻得失去了知觉,呼吸急促,全身软得无法站立,只能轻颤着偎在他怀里时,才终于放开了她。
两人这一相会,差不多过了一个多两个时辰才分开。
纪子期偷偷摸摸回到帐篷的时候,掌珠早已躺下休息了。
她简单地洗漱之后,躺到了床上。
床是用木板拼凑起来的,因南方天气闷热,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有些硬。
晚上的时候,她偶尔在半梦半醒中,总是听到旁边掌珠忍耐不住地翻身的声音。
她也觉得有些烙得慌,但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的缘故,纪子期觉得这床似乎变得柔软了。
她平躺了一会,向里侧过身,将自己缩成一团。
手指在自己刺痛的唇上轻轻抚摸,想着刚刚的一切,丝丝甜蜜的感觉便从心底向全身漫延。
她闭上眼,嘴角含着笑睡去了。
早上醒来的比往日略晚了些,能听到外面远处传来的锅碗相撞的声音。
纪子期一转身,坐了起来,旁边的掌珠也正准备穿衣下床。
这么多日以来,两人第一次在早上起床的时候面对面。
“早啊!”纪子期微笑着打招呼,顺便欣赏着对面美人儿刚起床时的慵懒娇媚。
心中可惜道:如果她不是在觊觎自己的男人,每天能欣赏道这样美丽的容颜,还真是一件心悦目的事,能让她心情不自觉地就会变得更好。
“早啊!”掌珠犹豫的回应,面上神情欲言又止,那双美丽的凤眼看了她好几眼,终是问道:“子期,你,你的唇怎么了?是不是被这边的虫子给咬了?”
纪子期微楞,然后心中一阵心虚,又忍不住想笑。
被虫子咬?是被咬了,不过不是虫子。
说不定是呢,下次定要问问别人,杜峰像虫子吗?
她别开脸,眼睫毛因忍着笑而不断颤抖,轻轻嗯了一声,“嗯,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吧!”
“那你找于太医拿药抹一抹吧,于太医曾叮嘱我,这边的虫子很毒,被咬之后可大可小,最好是让他诊断一下。”
纪子期再也说不出话了,她迅速溜下床,背对着掌珠,用叠被褥的动作,掩饰住自己因强忍着笑,而抖动不已的双肩。
明日就要出发去南安,又因唇上的伤,纪子期便呆在帐篷里,想着去到南安后,如何筹款的法子。
这里的人有些像现代的广东,爱看戏听戏,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切入。
掌珠因是第一次单独外出,黎渊始终有些不放心,便将她唤了过去殷殷叮嘱一番。
午膳过后,掌珠回到了帐篷中,看到纪子期正埋头写写画画着什么,边上放了一堆写满字并画上图的纸。
掌珠好奇地拿起一张看了看,上面写的大概是一个类似于戏剧的故事。
她看的兴起,索性拿起来一张一张的,连续看了下去。
看着看着,眼眶就渐渐红了,慢慢就变成了小声地啜泣。
纪子期终于写完,从思绪中走出来,放下手中的毛笔后,发现一旁的掌珠公主,已哭成了泪人了。
她讶异地轻唤道:“公主,怎么了?”
掌珠却没搭理她,伸手拿走她面前的最后一张纸,垂头看了起来。
看完后长长嘘了一口气,面上神色如释重负!
她看着盯着她瞧的纪子期,想到自己刚刚失态的举动,终于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掌珠清清喉咙问道:“子期,无缘无故的,你写个故事干什么?”
“公主,觉得这个故事如何?”纪子期反问道。
掌珠实话实说:“很感人,相信看者无不为之落泪!”
纪子期继续问道:“若排成戏会如何?”
“排成戏?”掌珠惊讶道:“你想将这个故事排成戏?为什么?”
未等纪子期作出回应,又惊声道:“为了筹款之事?”
“是的!”纪子期点点头,“南秦在发生水灾后,已向南安和南临等地进行过募捐。
若此去咱们还是用老法子,恐怕所得银两有限,根本无法解南秦之困,所以我便想用别的法子来筹款。
商人也好,富人也罢,都并非心狠无动于衷之人,但只是听说和亲眼看到,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因此我想到了这个法子。
不过我并无太大把握,请公主给点意见,这出故事若排成戏,筹到银子的机会有几成?以及大概能筹到多少?”
“你的意思我大概理解。前几年北地大旱时,母后曾要求宫中妃嫔及各朝臣家眷募捐,所得银两确实有限。
所以我赞成用其他的法子筹款。”掌珠道:“宫中各妃嫔聚在一起时,也爱听听戏,要不就是些悲春伤秋的,要不就是些喜庆热闹的。
你这故事虽少见,但抓住了最能吸引贵妇人的一点,就是以情感人。
若是碰到个优秀的戏班子,唱多些时日,慢慢传扬开去,说不定真的能火!”
“谢公主夸奖和肯定!”纪子期拱起双手道谢,唇边挂起一丝笑意:“不过公主,您也知道现在南秦情况紧急,咱们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它慢慢传开,而是希望能一炮而红!”
掌珠看着她唇边的笑,忽生警惕:“你打算如何做?”
纪子期笑眯眯道:“我想要借借公主您的名头!”
“如何借?”
“公主您手写一篇关于此话本子的观感,尽量煽动人心,让他人有观看的欲望,并盖上您的印鉴,找一些善于模仿他人笔迹的书生,誊抄十份,流传到南安城中。”
纪子期道:“既然天下皆知的掌珠公主都爱看,都说好的戏,无论是平民百姓或是达官贵妇,心中肯定都有想要一看的欲望。
那这出戏未排,便已先火了。到时咱们找戏班子排戏,不光不用付银子,说不定还可以谈分成的事!”
“你倒是物尽其用!”掌珠幽幽看着她,声音听不出喜怒。
纪子期呵呵道:“子期也是逼不得已,都是为了南秦百姓,请公主见谅!”
“纪小姐话都说到此份上了,本公主不应也得应了。”掌珠唇角翘起,似笑非笑中带着一种纪子期看不懂的神色。
却隐隐的让她感受到一丝威迫。
她心道:不愧是皇家人,即使答应了你的请求,也要让你感受到他们的凛然不可侵犯之威严,不至于在下次还敢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纪子期正想说两句恭维的话,掌珠却将话题转移到了故事上:“故事虽感人,却太短暂,难以排成戏,想必是因为你时间仓促的关系。
这样吧,刚刚听你一说,我心中也大概有了些想法,不如你我二人一起,将这个故事再完善完善!”
纪子期大喜:“如此多谢公主了!”
在现代电视电影看得多,提供个故事思路倒是可以,但若说要写出一出能排成戏的故事,对她来说还真是难度挺大的。
现在有了掌珠这个看尽古代优秀戏曲、原汁原味的古人的帮助,简直事半功倍。
如纪子期所料,故事在掌珠公主的润色下,更加的立体和生动了。
两人一直忙到晚膳过后,看着已大致成型的成稿,均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许是因为用脑过度的关系,当晚膳送过来的时候,都吃得有些迫切。
纪子期不知掌珠对今天晚上的晚膳评价如何,反正她是觉得异常可口。
吃完后,纪子期摸摸吃撑了的肚皮,舒服地叹口气,突然间觉得好似有件事未做。
啊,对了,杜峰!今晚约了他在小树林见!
她急忙站起身,对掌珠公主道:“公主,子期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您慢用!”
“什么事?”掌珠刚问出口,却见她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帐篷,根本未听到她的问话。
掌珠看着不断摇晃的帐篷门帘,若有所思。
杜峰一身铠甲,正焦急地等着她。
见到纪子期后,松了口气,大踏两步迎上来。
“对不起,杜峰,刚刚有点事忙着,一时忘了时辰!”纪子期忙主动道歉,看着他的打扮,奇道:“你是刚回来,还是准备要走?”
“准备要走了!离这约十里远的地方出了点事故,我要连夜带人赶去支援!”杜峰道。
“危险吗?”纪子期紧张问道。
“嗯,暂时不知道!”杜峰不打算瞒她,“是山体滑坡,挡住了路,有两个村子被隔绝了,需要将人转移出来!”
“山体滑坡!”纪子期惊呼一声,紧张道:“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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