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过黑毛,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熟悉的羊膻味儿钻进我的鼻孔。
我眸色一寒。
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是黑山羊!它变成了乌鸦的模样!
干尺低声说道:“别担心,它们不敢进沙漠。”
我眯了眯眼睛,斜着身子,和她对视。
她的眼睛藏在墨镜下面,什么也看不清。
“干尺,你知道什么?你究竟是谁?”
干尺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是干尺。”
说了等于没说。
干尺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忽然笑了起来。
“噗嗤”,又是那种好似憋不住了的嘲笑。
我知道她不会在跟我说话了,我只能靠在车座上,向前看去。
周围是一排排苍虬的树木,飞速离开视线。
我突然觉得有些违和,绿油油的树木之上好似有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去,只见,每一棵树上都站着一只羊。
黑山羊!
它们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珠子里写满了不怀好意,它们的嘴巴咀嚼着什么,时不时拉出鲜红色的口水。
它们张开嘴巴,露出红彤彤的舌头,然后“吭哧”一口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咀嚼起来。
它们在吃自己!
我的胃里不断地向上反酸水,那种嗜血的欲望又在我的脑海中翻滚。
这些该死的畜生站在道路的两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它们不想让我进沙漠,我偏不能随了它们的意。
我合上了眼睛,不再去看。
说到底,这畜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最多只能将鹿弄瞎,然后推出来挡在路中间,也算是送食材来了。
想到这里,我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越野车开了没一会儿,就遇见了前面的耿承平等人。
耿承平和栾希站在车旁边,冲我们挥手。
他们两个依旧穿的夸张怪诞,破洞的裤子,打绺的衬衫,头发颜色大胆而奇怪,说不上是绿色还是蓝色,更像是鲛人头顶上长着的海草。
他们很是热情,还跑过来问,有没有受伤。
当季风打开后备箱的时候,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栾希边说边鼓掌:“还真有鹿啊!这切割手法也太专业了!王警官厉害了啊!”
耿承平也点点头,眼睛盯着鹿肉不放。
我不太明白,这些在城市里娇生惯养的人为什么会对野生动物感兴趣,没有检疫,没有检查,谁知道这些肉到底是不是安的。
白洛歆和林梓涵扶着戈晚歌下了车。
戈晚歌昂头挺胸,鼻孔朝天,好似古代的老佛爷,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戈晚歌的四肢纤细,只有肚子凸出来,好似一个巨大的皮球,看起来随时都要瓜熟蒂落。
她慢悠悠的走到越野车旁边,指着鹿肉说道:“我晚上要吃烤鹿肉,少放油盐和辣椒。”
王立清冷声说道:“你要吃你就自己烤,别老等着别人,旅游是你自己愿意出来的,这里没有人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