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白军师有何高见?”坐于高堂之上的廖恒,偏头问向宋澈。也许其它路将帅不知白军师之名,但在江南各路心中白军师便是天神下凡。
满堂人目光,齐聚于这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身上。宋澈上前一步,高声道“白某认为,是攻是兽只是其次,当下最紧要的是另立明君——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若群龙无首,众人各抒己见,如何能决策天下大事?如何能安抚天下民心?”他转身,冲廖恒深拘一礼,又道“睿王乃先帝之子,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当临危受命,登基称帝,重新领导天下军民,驱逐鞑奴,恢复旧都!”此言一出,议论纷纷。
点头的占一部分,质疑的占一部分,但最终都将目光,转移至一名六旬老者身上,寿春府经略使韩董。
韩董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不可!”廖恒断然拒绝“京城刚被攻破,皇帝生死未卜,本王若在此时登基称帝,岂非违背祖训,此事万万不可!”宋澈苦心相劝“陛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如今第戎势头猖獗,天下群龙无首,百姓陷入恐慌之中,大梁正值生死存亡之期,我等齐聚于此,便是为择明君,扬眉吐气!”
“是啊,王爷,我们需要您来主持大局!”
“王爷,您是赵氏皇族,先帝之子,除了您之外,还有谁配称帝?”
“够了!”廖恒起身怒喝“本王召各位前来,的确是为了商讨大梁未来,却从未想过要登基称帝,此言不许再有!”说罢,大袖一甩,愤恨离席。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睿王若不称帝,大梁可就真的完了!”
“唉……”满堂长吁短叹,最终不欢而散。……雨夜。官驿。宋澈独自来到驿站前。
“劳烦通报韩老相公一声,就说白某求见。”
“哦,是白军师呀,韩大人说了,若是您的话,直接进去即可,他的客房就在一楼,喏,亮着光的那间便是。”驿卒指引道。
宋澈谢过,来到客房前,刚想叫门,只听里头传来一声“请进来吧。”宋澈推门而入。
韩董坐在书桌前,品读着一本兵书,茶已备好两盏,还冒着热气儿。他知道宋澈会来。
会带着筹码来。宋澈也不卖关子了,从袖中取出一封金帖与一个卷轴,轻轻放置书桌上,说道“闻说韩大人的小女儿至今还未婚配,恰好睿王后宫无妃,他便派遣我来向大人下帖提亲,并承诺登基称帝后,将册立韩妃为后;韩大人乃三朝元老,德高望重,这封即位诏书,当由大人您来宣誓;大人,重整山河,迫在眉睫,望以大局为重,敢为天下之先。”韩董放下兵书,长叹一口气,望着宋澈道“若我二女婿,有先生这般的王佐之才辅助,何愁天下不得?”宋澈说道“安阳王得天时,得地利,偏偏不得民心,注定成为一代枭雄,当不了皇帝。”
“也罢。”韩董揽下金贴与诏书,笑道“大女婿不成,小女婿成了,我一样是国丈。”
“白某,告退。”宋澈拘礼,退出客房。至此,天下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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