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帮派与贵族们吗?”</p>
赛维塔为之一怔。</p>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听见‘你是否愿意效忠帝皇’,或‘你是否愿意为了军团献出生命’之类的话。帮派们都是这样询问的,忠诚、生命.</p>
你答应了,就能获得枪支和地位,以及吃饱饭。如果你拒绝,你就会死。</p>
他不认为这些人会因为他的拒绝就杀了他,他们和贵族与帮派们有明显的不同。</p>
但是</p>
“我恨他们。”赛维塔说。“我巴不得他们再死上几十次。”</p>
“原因?”</p>
“需要原因吗?”赛维塔的脸颊涨红了,这是他第一次显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p>
他的呼吸凝滞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鼻子。他感到眼睛一阵干涩,因此开始快速眨眼。短暂地停顿过后,他的语气变得非常尖锐。</p>
“我不觉得这需要什么理由,卡里尔先生。我恨他们,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恨他们。难道你不恨他们吗?”他略带挑衅地问。“你也是个诺斯特拉莫人,不是吗?”</p>
“我当然恨他们。”</p>
“所以我也是,先生,我也是。”</p>
“很好.”</p>
卡里尔对他点点头,笑了,而这笑容并不温和。半秒钟后,他再度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p>
“这件事本质上是征兵。我们征召你,选你入伍,而你并没有选择权,实际上,多数人根本就不会选择拒绝。但现在情况特殊,因此我要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亚戈·赛维塔里昂。“</p>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选择,而这一次,是最为重要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以选择加入军团,也可以选择拒绝,回去做一个平凡的矿工。“</p>
“如果你选择后者,我们会抹除你的这段记忆,并封锁你的天赋。你今后可以做一个完全的普通人,不再彻夜难眠,受噩梦侵袭,也不会再莫名其妙地看见鬼魂们。”</p>
“那如果我选择前者呢?”</p>
“你将痛苦终生。”卡里尔缓慢地说。“首先,你将知道我们脚下的世界与天空到底有何联系。然后,你会明白第八军团的真正职责。“</p>
“你会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内经过一道又一道手术,换句话说,你将一次又一次地被剖开,并被加点新东西进去。你会忍受许多并发症带来的痛苦,而在这些东西之外,你还要经受许多训练。“</p>
“这些训练不会像是我站在这里对你说话一样轻松自然,它们会非常残酷,甚至可以说残酷至极。如果你撑不过去,或是大意了,那么,你就会死,死得无比痛苦。不会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帮助你,你所能够依赖的对象只有自己。”</p>
赛维塔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但他其实并没有。他只是在认真地聆听,仅此而已。</p>
他并不能理解卡里尔的话到底都是什么意思,但他可以从中拆分出一些他能够理解的信息。</p>
死亡。</p>
痛苦。</p>
折磨。</p>
“.那么,”赛维塔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p>
他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一种超越了诺斯特拉莫人天生肤色的惨白,卡里尔那段一次又一次被剖开的话终究还是对他造成了一点影响。</p>
“如果我成功了,会怎么样?”</p>
“怎么?你还指望着奖赏吗?”卡里尔又笑了起来,笑得很冷淡。</p>
“没有奖赏,亚戈·赛维塔里昂。你所获得的只有新的职责和无尽的任务,仅此而已。你将被我们培养成杀人机器,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去杀戮贵族、帮派或更糟糕的东西。你可能会死,但也可能不会。就是这样,孩子。你所获得的,和你将要付出的东西并不成正比,因此现在放弃还来得及。”</p>
“不。”赛维塔说。“我加入。”</p>
他松开手,它们回到了身体两侧。他开始深呼吸,并重复了一句自己的话:“我加入。”</p>
“那么,原因呢?”卡里尔问。“原因是什么,赛维塔?”</p>
“我他妈没有原因给你。”赛维塔说。“实际上我甚至都觉得我根本不应该站在这里和你说话。”</p>
“我觉得我今天一定是发了疯,不然我不会看见这么多没办法解释的事。你刚刚说的话我其实一个字都听不懂,先生,但我比其他人还是要聪明一点的。”</p>
他苍白地咧开嘴,笑了:“我只知道我要加入,就这样,先生,你爱信不信。”</p>
“很好。”卡里尔也笑了。“那么,第一条命令,预备役亚戈·赛维塔里昂”</p>
“什么,先生?”</p>
“叫我教官。”卡里尔说。他转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p>
有,码</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