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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渭水之滨。
细雨微微,江面上水波粼粼,一位老汉正在捕鱼。喊了一声号子,那韵味渊远悠长,略带一点颤音的嗓音一下子冲破天边的乌云,在渭水上久久荡漾。突然,老人家声音停了下来,换成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看来老头子今天捞到大鱼了!哈哈哈!”
老人家不慌不忙,把橹顺手放在一边,伸出满是老茧和细口的双手,勾住一个网眼,试探了一下网兜的力道,笑容更盛了,然后大手一攥,渔网慢慢地从水下面露出来。只一瞬,老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了,网兜里是一个人,一个衣着奇形怪状的人。
“晦气,这要是让里正知道了,还以为是额杀的人呢!”
老汉打定主意,准备把靠上船头的渔网再次扔下去,转念又一想,此人看穿着不像是中原人士,会不会是北方派来的奸细?不管怎么说,先捞上来看看再说。
杜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晚霞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把整个屋子都映得红彤彤的。杜吴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连翻身都做不到。头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好扭过头,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这是一间比较宽敞的屋子,泥土夯成的的平地上,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柴火,柴火旁边的矮凳上放着一个簸箩,不知道下面扣的是什么。靠墙的一个木案子上,放着一个香炉,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洗过了,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和材质。香炉里空空的,一点香灰都没有。香炉后面是一个神仙的画像,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神仙。
杜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里,他只记得小姑娘按动快门时的那一片白光,哦,原来是做梦了。他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可是这里又是哪里呢?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为什么都21世纪了,这家的日子还过得这么拮据。
正胡思乱想之间,门被推开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汉走了进来。杜吴正要出声询问,却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装扮?一身粗布麻衣,就像寿衣的款式,好像很久没洗过了,已经看不出原先是白色还是灰色。一双草鞋,露着脚指头,让杜吴一下子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原来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啊。
这老汉正好端着一个碗走进来,看到杜吴醒了,也没抬头,径直将碗放在矮凳上,掀开簸箩,里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碗,他拿筷子在里面夹出来一点黑乎乎的东西放进嘴里,然后吸了一口粥,转过头来,问到:“细娃子,恁醒了?恁是哪里人啊,好点没?”
杜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还在人间啊。他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对老人家说:“好多了,谢谢大叔。请问大叔,这是哪里?”
“哪里?扶风!老汉本来以为捞了一条大鱼,没想到是恁个伢崽子,穿的怪模怪样的,细娃子,恁是哪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