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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祖母,孙女和六妹妹倒是听到府里府外的一些传言,只是觉得那定然只是谣传……”
“你说什么?府外?府外传了何种谣言?”
夏氏自觉自己这事做的隐秘,府里的人,包括眼前的耿星霜和耿星辰,都不会将这事往外说的,所以这事在府中算不得秘密,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嗯,我和六妹妹上午出了一趟门,正巧听到有人说长宁街的王牙人和柳儿胡同的余牙婆吵了一架,那余牙婆得意洋洋的告诉王牙人她就是来抢生意的,这次是安平伯府主动找她的,还说以后安平伯府的生意都归她了。”
耿星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后在夏氏由白到红再由红到青的脸色下继续说道:“不过我不是那般相信余牙婆的话,觉得她应该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不过她竟敢为了自己痛快,拿我们伯府的名声作伐,这事孙女既然知道了,自然要禀报祖母的,还有祖父……”
“你……”
夏氏忽的站了起来,此刻她是又惊又怒,她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余牙婆竟然那般没有口德,她明明交代过此事不能传出去的,她不但亲口说了出来,还被耿星霜知道了。
耿星辰一脸惊讶的看向耿星霜,五姐姐是何时知道这个消息的?
“孙女也知道这种事我们家也不太好管,所以就去找了舅舅,舅舅最擅长处理这事了,祖母你就放心吧。”
夏氏知道耿星霜说的舅舅必定是和阮氏同母所出的庶出兄长阮进,她想问问阮进会如何去管这件事,但是又觉得问这个没什么意义。
因为这事本就是真的,耿星霜应该也知道是真的,她还让阮进去找余牙婆,是想做什么?
找余牙婆要人?
就算阮进是府衙的班头,应该也不能从余牙婆手中强抢她已经得手的姑娘们。
阮进不能去要人,她自己也是不能反悔的,且事情若是真的泄露了出去,现在反悔已然来不及了。
将余牙婆叫过来骂一顿,且不说这般做无济于事,就算有用,她暂时也不能做,因为她还有事需要余牙婆去做。
夏氏忽然发现她陷入了两难之地。
“祖母,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似乎因为夏氏的反应,耿星霜察觉到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简单,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耿星辰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她一惊,差点问出声来,好在反应还不算慢,露出一副惊慌又怀疑的神色来。
“祖母,香兰在哪?我屋里还有好多活等着她做呢,你先将她还给我吧!”
说着,竟在正屋里来回走动,四处张望着找起人来。
耿星霜也跟着找,姐妹二人一会蹲下去看夏氏的床底,一会拉开帐帘去看帐内,一会又去打开衣柜门想要去翻衣柜……
一边找一边大声的惊慌的叫着香兰和半卷的名字,还带着哭腔。
夏氏额上青筋直跳,气得指了二人半晌没说出话来,耿星霜其实是有些担心夏氏被气出个好歹的,不过担心归担心,该找还得找,夏氏该愤怒还得愤怒。
夏氏身体挺好,虽然既惊且怒,却没有被气昏,正想让乔妈妈去将阮氏和姜氏这两个儿媳请过来,让她们把耿星霜和耿星辰带走,就听到一个小丫鬟在外面禀道:“伯夫人,伯爷使奴婢过来问问,发生了何事,他老人家好似听到五姑娘和六姑娘在哭?”
夏氏脸色微微一变,知道这是耿荀在警告自己,那老家伙,平日里装聋作哑,这会儿耳朵倒灵起来了。
“五丫头、六丫头,香兰和半卷的身契既在我这,我便能随意处置她们,余牙婆多嘴的事,我会处理的,好了,我也累了,你们且回去吧!”
这便是直接承认了,对于夏氏这般做法,耿星霜早便猜到了。
“两年前,各房第一次交嚼用银子的时候,各房要留下的下人都各自掏了银子,算是买了身契,至于他们的身契一直在您这边,是我们做晚辈对您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