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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开了!”
“出来了出来了!”
“大家都往后退退,别挤,各接各家的!”
人群挤挤攘攘的,好在没有人再往前挤。
耿星霜耿星辰被耿舒淮护着,一直坚守在最前方,最先出来的考生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考了九天,他几乎是胡子眉毛头发一把抓,从头到脚,从身体到心理,仿佛都是一种凌乱的状态。
耿星霜继续看下去,果然就像耿星辰说的,各种状态的都有,好在大部分考生都有亲朋过来接,就算因为在里面“水土不服”,出来后脚酸腿软的,也能被人及时接过去。
“媳妇,我这次又考砸了!”
一位五十多岁的考生出来后,一出考室大门,便扑到了看起来比他小了十岁不止的妻子怀里,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嗷嗷大哭起来。
他妻子忍不住点了点他额头,嗔道:“你这都第七次了,怎么还哭?”
男子委屈道:“就是因为已经考了七次,还考不上才哭的。”
“我记得你第一次从考室出来就哭了,然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一直到现在,就没有一次不哭的。”
他的妻子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
“那……那我伤心嘛!”男子更委屈了。
“咦……啧啧……”
耿家三兄妹,包括周围被这一对夫妻吸引了注意力的一众人等都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搓搓手臂,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们在干什么?”
有人问道。
“看戏。”耿舒淮顺嘴回道。
咦,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耿舒淮立刻转头看去,就见不知何时,杨倾墨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他忙往考室大门看去,还有考生断断续续的从里面走出来。
“你何时出来的?为何这般早?”
耿舒淮扼腕不已。
耿星霜此刻自然也发现了杨倾墨,正好那一对夫妻已经往人群外走了,她将注意力收回来,也觉得有些遗憾,刚刚竟然被其他人转移了注意力,而没有看到杨六哥步伐稳健的从考室走出来的英姿。
“你这问的什么话?”杨倾墨微微蹙眉,不过待转眼看到耿星霜的神色几乎是和耿舒淮一般无二时,他轻咳一声,道:“考试结束锣声一响,我就出来了,我坐的离门比较远,所以出来的慢了一点,让你们等的着急了?”
“额……没有没有……杨六哥,你累坏了吧,我们家的马车就在外面,现在就送你回府……”
“六爷!二爷,六爷在这里!”
耿星霜话音未落,就见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那小厮一看到杨倾墨,立刻大声朝着人群外喊去,然后就上前朝杨倾墨行礼。
“六爷,二爷过来接你了,马车就在那边,您累坏……了吧?府里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都是您爱吃的。”
杨倾墨回府后,杨倾笔特意选了两个机灵又不失稳重,很是得力的小厮给他,这是其中一个,叫得兴,另一个叫得旺。
得兴说着话,看着自家主子,觉得自己说出累坏两个字挺亏心的,自家主子和其他一出考室,站都站不稳,活像生了一场大病的考生一对比,从发髻到脸色再到衣着,皆没有相似之处,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得兴是个会看眼色的小厮,他发现自己说完这番话后,自家主子不仅没有说话,连看他一眼都不曾,他眼珠一转,立刻朝耿舒淮耿星霜耿星辰拱手施了个大礼。
“耿二爷、六姑娘、七姑娘,我们二奶奶带着大小姐也一起过来了,六姑娘七姑娘要不要去和我们二奶奶说说话?”
“曾姐姐也来了?还有然姐儿,她那么个小小人儿,也来接人?”
耿星霜一听曾氏和杨欣然过来了,也不想在这里和杨倾墨说话了,立刻示意二哥快带着她们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