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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严皓拉着走的简超,从与杨倾墨告辞后,便一直沉着脸。
严皓也是心绪复杂,脑中不停的回想着方才杨倾墨那看似温和实则滴水不漏的态度,以及李旭得意洋洋的炫耀,一时之间又忍不住去想,琼林宴上皇上对一众新科进士的态度。
他是榜眼,坐在前面,因此是可以看到皇上的神色的,只是他并不敢直视圣颜,况且整场宴会虽然持续了数个时辰,但是皇上也只是在开始和结束时出现了一会,所以这场琼林宴下来,到现在,他脑海中对当今圣上的印象,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以及那令人不敢直视的天子之威严。
至于其他的,他是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还有那几位皇子,他们比皇上待的时间要长一些,甚至并没有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在宴会场中走动了一下,还与一些新科进士说了话,至于他们到底和谁说了话,又说了什么话,当时既激动又紧张,还喝了几盏酒有些熏熏然的严皓也没了印象。
他只记得,三皇子平王温和的和他讨论几句他会试时写的策论,并且予以赞扬,但是平王有没有与其他人说话,他完不记得了。
“你刚刚为何不让我说下去?”
严皓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登上马车,他家并不在宁都城,一直借住在简府,放榜之后,家里跟来的下人便开始在宁都城找房子。
只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不是太贵,就是太偏太破太小。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还住在简府,来赴琼林宴,坐的自然也是简府的马车。
他一只脚刚刚登车,另一只脚还在马凳上,就听到简超微微带着怒意的声音。
严皓停下上马车的动作,转身回看他,问道:“我不阻止你,你就会继续说下去吗?”
简超一愣,严皓叹了一口气,“御前行走,说不定只是传言,历届新科进士就算是一甲三人,也不会立刻放到御前的,况且若这是真的,你说了又能如何?谁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严皓没说的是,那杨倾墨若是小地方来的,眼界见识都一般的读书人倒还罢了,许以足够的利益,或许就能让他放弃御前行走的机会,但是那杨茂山之气度风华,在三百新科进士中首屈一指,这样的人,其意志又岂是为他人所能随意撼动的。
简超叹了口气,“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只是月峰,你还年轻,不明白我这个年纪才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虽得传胪,却已过不惑,你看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官位比我高的多,年纪却比我小,我寒窗苦读三十载,今朝得中,本是高兴之事,只是不能留在宁都,却要外任,着实遗憾,就算外任,也不是现在,而是三年之后,方才算是时机恰当。”
他如此剖析心境,严皓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他安慰道:“二甲前十都有留在翰林的前例,即便不能御前行走,表哥或可谋划留在翰林。”
简超看了严皓一眼,不知他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
他心里冷哼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话本子看不进去正无聊的耿星霜,一听到金宝进来禀报说耿舒淮邀她逛夜市,将手中的话本子一放,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二哥现在来找我?是杨六哥来了?”
金宝摇头,“二少爷没说,二少爷只问姑娘现在愿不愿意出去逛夜市,要是不愿意的话他就回去了。”
“去!”
耿星霜也没让金宝再出去禀报,自己直接走了出来。
等在外面的耿舒淮见到她出来,似有不甘的问道:“都这般晚了,你还要出去?”
耿星霜无语,“不是你来喊我的吗?”
耿舒淮:……我那就是做做样子!
“我们去问问七妹妹吧?李旭也来了!”
耿舒淮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