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时代,叶川以兵器之身,追随月姬左右,存世数万年,观尽世间法。
然而,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他从来都只是旁观,虽几乎尽知事世,却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此刻,他开始用另一种角度去观万物。
他将自己的意识化为了一株草,在虚无之中生长,从发芽到生根,从青翠到枯黄。
在此过程之中,他拥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草木一岁一生死,春荣秋枯,极其短暂。
而他当年身为兵器,不朽不老不灭,即便器灵散去,亦能重聚天地。
即便如今生而为人,他对生死有了更为深刻的感受,然而如今他意识到了,造化九死经,悟的不仅仅是自身生死,更是万物的生死。
他又将意识化成了树木、山岳、河流……
万物更替,造化九死经存于万物之间,此时此刻,叶川终于是又对太虚之气,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生于万物,造化天地,却又不属于万物,跳出了天地轮回,这是真正超脱出了天地之外的力量!”
叶川终于明白,造化九死经之所以不受任何力量掌控,是因为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天地之外,不再轮回之中。
他也并非不可以掌控这种力量,只是,他需要将自身化为天地万物,历万物之变,观天地之造化。
“一沙一世界,一草一乾坤!”
他此前只是在意识中演化,此刻,他试图将自己的意识化为一株草,一朵花,想让自己变成另一种生命,完整的感受某一事物的演化过程。
与此同时,在他的肉身之中,一颗种子,悄然出现,存于他的眉心之中,带着五彩光芒。
也是在叶川凝聚这枚种子的过程中,他的肉身自成一片世界。
造化九死经在他体内疯狂运转,似乎在演化一片天地,抗拒了所有外力。
这已经是叶川焚烧的第八天。
“轰!”
这一天,当那一枚种子出现,他体内的造化九死经疯狂运转,那枚眉心之中的种子,绽出了万丈光芒。
“轰隆隆!”
药炉震动,那恐怖的药力在这一刻像是遇到了一个无底洞,开始疯狂涌入叶川的眉心。
“啪!”
大殿之内,叶凌天猛然站起,浑身大震。
“发生了何事?”他发出怒吼,他的血婴与叶川的肉身相连,能感受到叶川的肉身变化。
这一刻,他的血婴传来了一种巨大的恐惧,而且他仿佛能感受到,叶川体内,有一种恐怖的力量出现,仿佛开天劈地,主掌万物轮回!
在这种恐怖的力量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如一只蝼蚁,在天地间是如此卑微!
那种恐惧源于灵魂,令他忍不住战栗。
“圣子,炉中的灵药,药效在快速消失!”
很快,有人来报,脸色发白。
那些药力是何其恐怖,七境以上的存在,仅是在炉边闻到溢出的药香,都无法承受太久,肉身会被撑爆。
那些药几乎是补天阁数万年来的大半底蕴,如今居然在疯狂涌入叶川体内,这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情!
“叶川怎么样了?”叶凌天大声问道,内心之中兴奋与恐惧并存,连他都说不清楚。
“他……”来报之人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他的断臂与断足,正在重新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