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深山,枯枝腐叶间透着一股异样的味道,空气潮湿,不见人迹。
又见许多故人,叶川沉默前行,心间却如周边的风,未有一刻平静,许多旧事就如那股异样的味道,经久不散。
“小子,在想什么?”王九与叶川相伴已久,见他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便知他心中有事。
“在下域时,三大炼器势力联合妖族,故意将器修之法传到下域,而后又被其他势力干预,扰乱下域,重新洗牌,使得下域大乱,被各大势力共同掌控,不再只是三大炼器势力独大。”
叶川一边整理脑中的思路,一边说道:“妖族中人说过,三大炼器之所以做这些事,是因为器修之道,有许多未明之处,所以他们将此道传往下域,让下域之人走上此道,替他们摸索器修之法。”
下域的器修之道,始于三万年前。
时至今日,虽然器修鼎盛,但这一道,其实从未有人修到过尽头。
无论是古域还是下域,器修之法的尽头,都只有九境。但以叶川所知,九境远远不是顶点,比起当年太古时代的十位至圣,依旧有若天渊。
这三万年,三大炼器势力在下域的地位,堪比神明,便是因为他们在不断指引着世人修炼器之一道,但实际上,却又在暗地中进行各种残酷的实验,利用下域之人,替他们摸索器修一道各个未知的领域。
这可以证明一件事,就是古域的器修之道也并不完整,修到九境之后,便无以为继。
是以现如今,人族境界最高的存在,也只有区区九境,但不精器修之道的妖族,却有更加强大的存在。
“在下域时,世人皆以为器修之法源自于三万年前,在葬兵谷中发现的巨碑,但实际上,古域的器修之道起源更早,莫非古域中也有类似的碑存在?”
在叶川的记忆中,葬兵谷中那块巨碑,是以太古文字写成,而且无法窥视,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其余部分,则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遮挡。
古域的器修之法比下域更为长远,很可能有类似那面巨碑的东西存在。
“你突然说这些干嘛?”王九一脸不解。
“今日各方势力重新汇聚,和当初他们混乱下域,重新争夺掌控权的一幕很像。”叶川道:“但是很奇怪,古域比下域更为广袤,器修一道也比下域摸索得更久,下域中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那些势力撕破脸面,如此争夺的?”
王九道:“我记得有人说过,因为某种大乱将至,古域势力想要探索下域那些古代遗迹,争夺里面的东西。”
“可是既然各方势力都不知道所谓的大乱是什么,他们又如何能知道,遗迹中的东西,能帮他们应对大乱?”叶川心中想不明白的事越来越多。
而且今日之事,各方汇聚,似乎这个地方也有某种吸引他们的东西,而不仅仅只是因为金家之中那一颗雷珠。
“咦?怎么突然下雪了?”王九抬头,只见天空中突然漫天飘雪,很快便染白了这片天地,入目皆白。
一名女子,白衣白发,撑着一把白色的伞,就连双眼都是一片白色。
天地皆白,她一身纯白,仿佛主宰着这片天地,于雪中慢慢走来。
“好邪异的女子!”王九惊讶,但也知道,这种身带异象,且看起来非同寻常的人,多半体质非凡,不能将之视为常人。
“雪无痕!”叶川自然认识这名女子,当初在下域仙宫,他还曾与此女交手。
她来自雪宵宫,出现在哪里,哪里便会飘雪,体质非凡,能在无意间影响周边的天地规则。
那女子用她白色的眼睛望了叶川一眼,而后继续前行,越过叶川,仿佛叶川根本不存在。
“好歹相识一场,连个招呼都不打吗?”叶川迈步,追上了雪无痕,道:“我记得前不久,无痕小姐你还来过我们器尊殿,还一起喝了一夜酒,这么快就装不认识了?”
雪无痕抬起白色的眼睛,望了叶川一眼,冷若冰霜,淡然道:“那是宫主要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