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清菀率先发现了走过来的萧墨宸,见苏皖还没有转过头,便大声喊了一声,同时屈膝施礼。
傅嫣然看到萧墨宸朝苏皖走过去,脸上带有一丝不悦,警觉地双手叉腰望着这边,不想错过任何动静。莫非,还能有什么变故不成?
“皖儿,见到我为什么不说话?”萧墨宸又走近了几步,见苏皖还是没有搭理他,不禁有些受挫,皱眉问道。
苏皖自然是故意不理萧墨宸的。早上被他如此轻易做了甩手掌柜逃跑,回来之后,他还那么热闹亲昵地跟傅嫣然互动了那么久,真是让人看起来都心烦。
清菀心里明白苏皖为什么这种反应,她眼咕噜一转,对着苏皖柔声说道“王妃,您别生气啦,侧妃她是将门出身,礼仪规矩之类的难免有疏漏,早上应当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
苏皖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清菀如此委婉地将傅嫣然早上敬茶冒犯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还这么滴水不漏,真是错估了这个丫头的本事。
萧墨宸眉头皱得更紧,神色也更为冷峻一分,沉声说道“侧妃做了什么?”
苏皖转过了脸,一张秀丽的脸上云淡风轻,并没有怒气,说道“侧妃没有做什么,只是告诉我,她在这个家宅中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图,只想要王爷你。”
萧墨宸一怔,深邃的眸子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不见。
“王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我们仅仅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并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苏皖挑了挑眉毛,仰起脸问道。
清菀暗叫不好,小心拽了拽苏皖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接着往下说,可是苏皖并不在意,继续挑战着萧墨宸的神经,说道“王爷,你府里有一个不幸的王妃就已经够了,不需要有另一个,你还是好好对待傅嫣然吧。毕竟,我看你们倒是也很两情相悦。”
苏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看见萧墨宸跟傅嫣然说了那么久的话,最后居然还笑起来以后,就感到心中一股无名火热烈燃烧,让自己浑身不自在,有气无处撒。
“你为什么总要惹我生气?”萧墨宸语气没有变化,但是眉宇之间的寒霜又在悄然凝结,一股摄人心魄的冰冷之气迎面而来,让人心慌。
苏皖有些心虚,但是心中的气还没消,便也不想就此妥协,只是硬气说道“王爷不想与我说话就不说好了,有大把的人排队想跟你说话都说不上呢,何必和不识抬举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萧墨宸极力压制住自己胸膛中翻涌的怒气,不再多留一秒,直接甩袖离开了。
“王妃,您为何要特意激怒王爷?”清菀看着萧墨宸杀机腾腾的背影,脸上写完了惋惜和不解。若是苏皖此时稍微放下些自身的傲慢,恐怕能轻松让萧墨宸改变主意。
苏皖将手中的鱼食重重往池塘一撒,说道“回房里吧!”
她的心里也是十分懊恼,自己没有想和萧墨宸如此剑拔弩张,可是一张口就是说些让他生气的话,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这个府里,一边是巧笑倩兮使劲讨好萧墨宸的傅嫣然,一边是横眉冷对找各种麻烦给萧墨宸气受的自己,想必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想到这里,苏皖的神情又黯然一分,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十分难过。
清菀止住了声,虽还是一脸愤愤然,但也没有再多说,陪着苏皖走回了房间内。
回到书房内的萧墨宸,并没有理会书童的问好,沉着脸走到案前,来回踱了几步,抑制不住愤怒,将桌子上放置的笔墨纸砚统统拂到了地下。
书童很知趣,没有出声打扰萧墨宸,而是默默收拾了一下东西,泡了壶茶,便带上门走了出去。
“苏皖,为什么你的心我永远捂不热!”萧墨宸低沉地说了一句,转眼瞥见了地上被自己刚才撞到的一幅画卷。
萧墨宸表情一怔,连忙小心捡起了这幅画卷,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张未完成的画作,一袭青衣苏皖正冲着某个方向出神,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原本狂躁不已的苏墨宸,在看到这幅画卷之后,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汹涌的怒火也缓缓熄灭了。
第二日,快接近晌午时分,苏皖正在自己房内看闲书解闷。苏皖面上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宁静面容,心中却十分郁结难解。
昨天与萧墨宸闹成那样,他也没再来自己房内,听清菀说,是在书房处理文书到了深夜,夜里便直接在那睡下了。
总是被他缠着在一起睡,冷不丁自己一个人入睡,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见到苏皖这样,一旁伺候的清菀也有些头疼。这位王妃,不仅完全是不懂得交际,也是根本不懂得男人。
“王妃。”清菀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是把握在这位王妃的手中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王妃失宠,自己怕也没好日子过。
听到清菀的声音,苏皖方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了一眼清菀,险些就是问是否是萧墨宸来了。
好在是末了收了口,没有丢这个脸。
“怎么了?”苏皖懒洋洋的问道。在这里,可是没有多少的娱乐活动,一旦是没了萧墨宸的调剂,倒是真的十分无聊。
“王妃,狩猎大会的事情,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清菀试探着问道。
“考虑?”苏皖听到那狩猎大会的事情,就有些不悦了,道“我为何要考虑那种事情?不是有着傅嫣然了吗?”
清菀听得出来,苏皖已经是吃起傅嫣然的醋了,只是不肯明说罢了。她便是顺着苏皖道“话虽如此,但侧妃随行,还是十分少见的,况且,若是亲王没有王妃的跟随,在狩猎之时情绪失控……”
清菀所说的,自然是萧墨宸身上的毒了。苏皖闻言也是脸色微微一变,她可以假装不在意傅嫣然的事情,但关于萧墨宸的安危,苏皖还是开不得玩笑的。
“可是我根本不懂得骑射啊,即便是去了,也只是会丢人。”苏皖面露出无奈之色,她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内心深处,也有着要去争一番的念头,只是苦于无法,所以才干脆作罢。
言语之间,苏皖其实已经透露出了几分想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