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并不恼怒大巫师的训斥,一反常态地温柔笑起来,眼中满是怜悯的慈悲。
“当年你我一同降生,让白家的族老们着实为难不已。因无法确认究竟是谁有同感天地的能力,只能对外宣称生下了一个女儿,只能等我们都长大了,进行测试才知一二。”
黑袍女从容地说着,大巫师牙关紧咬,默不作声。
“十六岁测试的那一日,我无意中听到了母亲和族老们说的话,若是你我谁没有通过测试,就会处死其中一个,来保白家的大巫地位。”
黑袍女叹了一口气,眼中似有热泪来回。
“我与你一同长大,我怎么能够忍心任何一个人被杀死。在你测试时,我想你能感受到,是我在驱动帮助你。”黑袍女说道。
“你胡说!我才是白家命定的家主,不是你。”大巫师愤愤地说道。
“当年我一念之差留你一命,不是让你今日来要挟我的。”大巫师说道。
黑袍女无奈地看着大巫师冥顽不灵的模样,却将手伸向天空,五指舒展,轻轻转动。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瞬息聚集起大朵大朵的乌云来,顾琳清呆呆地望着天空,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年一念之差助你通过测试的却造就我十年囚禁悔恨的应该是我,不是你。”黑袍女不怒而威地说道,眼中满是不甘。
“我原本只是希望你我都能活下来,我可以助你离开白家过一个寻常女子的生活。”黑袍女步步紧逼,大巫师终于开始慌张起来,也步步地后退着。
“可你呢?你屠我心腹,囚我十年,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黑袍女的怒喝连同雷声一道响起,乌云滚滚似有雷电缠绕,大巫师轰然倒地,瑟瑟发抖地看着黑袍女。
“白霜,我的妹妹,那么多年来你犹如江湖骗子般到处打着白家的旗号招摇撞骗,其实你根本就不具备有通感天地的能力。”黑袍女嘲讽道。
大巫师白霜喃喃道:“不是的,我就是白家大巫,我就是!”
“最简单的云雨你都无法驱动,大巫?你连最低级的祈雨女都不如。”姜蘅不忘在大巫师白霜的心口再插上一刀,比雷声还要让人醒目。
黑袍女放下手臂,乌云随即散开来,阳光自裂缝中倾斜而下,犹如一道神光般照射在黑袍女的身上,将原本衣着破烂的她镀上金光。
“天女降世,佑我骊国!”一身呐喊从人群中穿出来,众人纷纷下跪膜拜。
启钧策看着顾琳清,眼眸中是满满的失望。
“哎呀皇后娘娘,您叫人给骗了,这大巫师,就是个冒牌货呀。”姜蘅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说道。
顾琳清的手无力地垂落,哑口无言地看着一切。
大巫师白霜两行不甘的泪滚落,怨恨地看着黑袍女说:“白岚,如今你夺回一切,可高兴了?”
黑袍女白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霜说道:“我实在无法继续纵容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妹妹,回头是岸啊。”
启钧策手一挥,马东立马会意喊道:“来人啊,把这个冒牌货给拿下!”
禁卫冲上来,将白霜押走,身下四个人矗立原地。
“如此看来,宝珠妹妹的事情是有冤情的。陛下,她还身怀大肚,要还宝珠妹妹一个清白啊。”姜蘅扯着启钧策手臂说道。
启钧策点点头,“不错,宝珠应该是被污蔑的。”随即眼神凌厉的刮了顾琳清一眼,顾琳清险些站不住,被芸芸扶着。
“你也有身子,自己也要多注意。”启钧策关切的说道。
姜蘅巧妙的躲开了启钧策想要揽过自己的举动,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厌恶。
“既然如此,不如就宝珠妹妹一案还人清白。”姜蘅说道,“对了陛下,臣妾记得牵涉巫蛊一事的,可不止宝珠妹妹一个人。”
启钧策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犹豫着说:“你是指···”
“陛下,”姜蘅打断了启钧策想要说出口的举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总要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
启钧策看着她,默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马东,传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来殿内,朕要彻查此事。”
马东应声而去,顾琳清冷汗近乎要濡湿里衣。
众人再度齐聚一堂,这个词不过是听着喜庆,其实各怀鬼胎。顾琳清站在堂中,维持着一个皇后的体面迟迟不跪。
宝珠被搀扶着姗姗来迟,在看到姜蘅的那一刻明白了此事已然办妥,接下来不过是解开顾琳清面目的好戏罢了。
“皇后,巫蛊之事,你可有其他想说的吗?”高堂上,启钧策面色阴沉的问道。
“臣妾···”顾琳清此刻肩膀也塌了下去,哑着嗓子回答道:“臣妾无话可说。”